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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8)(1 / 2)





  没有,我是觉得,你头戴小红花的样子,挺好看的。亦秋说着,认真思考了一下,忽而眼前一亮,趴下身子,抬眼说道,我有一个新鲜的故事,你肯定没有见过,不管再看多书籍,也都不会见过!

  你说说看!幽砚改换了下坐姿,端正得像个听讲的学生。

  亦秋清了清嗓,用仍旧沙哑的嗓子,摇头晃脑地说起了后羿射日的故事。

  这个故事,若是放去往后定是家喻户晓。可此时此刻,在这个幻境所处的时间段里,金乌还未开始作死,后羿也都没有出生。这样的一个故事,绝对是十分新鲜的。

  那一日啊,后羿追逐着金乌,一路射下了九个太阳,最终冲至碧海,于扶桑树下,斩断金乌一足,正欲夺其性命,便遭到了天帝的阻止。

  亦秋话到此处,小红花一下跳到了幽砚肩上,伸出两只小腿,拍不出半点声音地鼓起了「掌」。

  可幽砚却歪了歪脑袋,道:这个故事,我好像在哪里听过的。

  啊?亦秋不由得瘪了瘪嘴,在哪里啊?

  不记得了,反正不在书里。幽砚说着,不自觉地咬了咬大拇指,认真道,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故事里,金乌有被贬下凡间,历了十世劫难也不知道最后有没有成功呢。

  亦秋不由得望着幽砚点了点头。

  不过,编出这故事的人胆子真大,三足金乌可是天帝与羲和神女的爱子啊,怎么敢这么编呢?

  幽砚说着,伸手揉了揉亦秋的脑袋,皱眉道,小羊驼,这故事你可千万不能再说予旁人听了,小心会没命的!

  果然啊,这小幽砚的脑子里,或多或少留存着一些来自鸟女人的记忆,这些记忆十分模糊,却很有可能就是将其唤醒的关键。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幽砚有些着急地拨弄了一下小羊驼的耳朵。

  亦秋连忙回过神来,下意识晃了晃脑袋,而后又在幽砚气呼呼地目光下连忙点了点头。

  知道啦,我以后不和旁人说便是。

  小红花,你也要保守秘密哦!幽砚又扭头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立着发呆的小红花。

  小红花点了点头,似怕幽砚看不清,便又抖了抖身后背着的花瓣。

  幽砚这才放下心来,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末了,她抬眼看了看月色,轻声说道:我得回家了。

  啊?亦秋愣愣地站起身来,望着幽砚迟疑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幽砚,你你一定每天都得回去吗?

  嗯?幽砚歪了歪头,似不太听得懂小羊驼话里的意思。

  亦秋低垂着白色的眼睫,小声道:我就是想问问,如果你晚上不回去的话,你爹爹会生气吗?

  话音刚落,她便有些后悔了。

  怎么回事啊,就这么离不开这鸟女孩吗?

  怎么了吗?幽砚不禁反问,小羊驼,你在这里,是不是住不习惯啊?

  小红花当即跳到地面,咻咻地写下一行字来。

  秋秋昨晚做梦也在叫你的名字!

  幽砚俯身看了一眼,不禁「啊」了一声,诧异又万分感动地望向了亦秋:原来你这么离不开我啊!

  亦秋不禁尴尬了起来。

  什么?!她昨晚做梦竟然又叫了幽砚的名字,而且还被小红花听见了?

  这也太丢人了吧!

  老天爷能作证,她大学毕业后的第二年就完全独立了,绝对不是一个离了谁就活不下去的人!

  虽说,此时此刻,她确实是一个离了幽砚就活不下去的羊驼,但也不至于一睡觉就喊幽砚的名字吧

  这不是离不开,不是离不开,这只是只是关心则乱!

  她这就是怕幽砚出事嘛!

  那,那你是希望我留下来陪你吗?幽砚又继续问道。

  小羊驼连连摇头,脑袋上每一根随风飘动的毛都写着我不是,我没有,你误会了!

  摇了半天脑袋,亦秋忽然觉得有些头晕了,这才停了下来,胡扯道:我,我就是,就是觉得地上又脏又硬嘛,所以我,我想让你

  让我?

  让你帮我把这里弄软和点嘛亦秋说着,垂下了小脑袋瓜。

  万幸,刚才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让她想到了个还算马虎的借口。

  因为睡着不舒服,想要睡在软和一点的地方,这才不停在梦里念叨幽砚的名字,仔细想想,也说得过去对吧?

  幽砚沉吟片刻,道:那,那你等一下!

  啊?亦秋一个不留神,眼底便失了幽砚的身影。

  她愣愣望向了小红花,小红花亦朝她歪着脑袋表示茫然。

  亦秋在小红花的陪伴下,于这树洞的洞口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看见幽砚抱着一大堆干草跑了回来。

  她跑进树洞里,将干草平铺在了地上,自己先躺上去感受了一下,而后从干草堆中坐了起来,随手拍了拍身上、发上沾着的几根干草,冲亦秋说道:小羊驼,你来试试,这样是不是软和多了?

  亦秋一时无言,却又不好驳了幽砚的面子,只得慢吞吞地走上前去,在幽砚期待的目光中,趴到了那干草堆上。

  真别说,这样是稍微软和了一些。

  如何?幽砚问道。

  舒服些了。亦秋回着。

  幽砚嘻嘻笑了一声,揉了揉亦秋那毛茸茸的脑袋,站起身来道了句别,一溜烟便没了身影。

  走得可真急啊

  亦秋不由得轻叹了一声,目光往旁侧扫了一眼,恰看见小红花缩在一旁,用它那小小的眼睛一直盯着她。

  干什么啊?

  你就是不想她走嘛。

  才没有呢。

  亦秋应着,闭上了双眼。

  她想,明早起来,一定会沾上一身的草。

  小羊驼的日子,真是越过越艰苦了。

  以前是睡不上床,现在是用被褥打的地铺都不配了,只能睡睡不知从哪拾来的干草堆。

  这待遇差距,让亦秋不由得想起了一句俗语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虽说幽砚不是鸡也不是狗,就是个屁股和嘴巴都带刺儿的鸟,她也绝不可能嫁给幽砚。

  可事实就是,幽砚过得好,她便过得好,幽砚过得不好,她便也过得不好。

  看来驼与鸟之间,还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

  不过,她也没什么好嫌弃的,毕竟那小丫头过得再怎么不好,也还是把自己所能寻到的一切,全都尽数捧到她的面前了。

  她只是一只,一无是处的小羊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