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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这个我知道,听说过很了不起的样子。小羊驼小声嘟囔道,当初,祸斗的事,还差点惊动了他们呢我一直以为,他们就只是神兽呢,想不到地位那么高啊。

  嗯

  那,那个位置最不得了的,是小猪蹄子的老爹吗?

  什么小猪蹄子?

  就,就是金乌嘛。亦秋解释道,我是问,那个看上去很拽的,是不是天帝。

  是是吧。幽砚说着,下意识看了看四周。

  她已经施法立下了隔音结界,可这毕竟是西王母的地盘,能来到此地之人修为都不会低,多少还是会担心结界被人识破。

  万幸,至少此时此刻没人识破,不然小羊驼说的这些话被人听去,指不定要闹出什么大事。

  你可小声点吧,别被人听见了

  哦那我不说了。小羊驼说着,委屈巴巴地闭上了嘴。

  她还以为神仙过生日,会有什么好看的歌舞,或者有什么仙人抚琴一类的节目。

  结果寿辰之上,许许多多的仙神都要向西王母赠上贺礼,这一来一去便不知花了多少时间。

  神仙过生日,都这么繁琐的吗?亦秋等不及了,不由得小声嘟囔了起来。

  幽砚似也觉得无聊,在一旁陷入了一阵沉思。

  这能发生什么事情嘛亦秋再次说着,却发现幽砚的视线已然离开大殿中央,望向了一个十分拥挤的角落。

  幽砚?

  你在看什么?亦秋问着,下意识顺着幽砚的目光望去,却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啊,那边怎么了吗?

  她话音刚落,便见幽砚将她放回地上,转身挤开人群,朝着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喂!幽砚!

  追就追嘛,放我下来做啥啊!

  第131章

  幽砚忽然一声不吭地跑了,将亦秋留在了妖群之中。

  小羊驼没什么力气,好不容易挤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围堵,伸长脖子四处张望之时,视线中早已没了幽砚的身影。

  是什么东西引走了幽砚?

  在这昆仑山中,有什么能让幽砚这么着急,追就追吧,竟还将她丢下了!

  幽砚这是嫌背着一只羊驼跑不快吗?

  又或者,幽砚害怕自己所追之人,会伤了她这只小羊驼?

  我该在这里等她亦秋小声对自己说着,我要是乱跑了,幽砚回来会找不到我。

  她这般想着,语气却尤为茫然。

  如果她也会搜灵之术,她便一定会去找幽砚,而不是在这里站着干着急。

  大殿之中,又一仙人开始献宝,上来时报了身份,却无人在意。真正让亦秋注意到的,是他口中说出的那番话。

  茫茫三界,生灵万千,善恶皆由心生,可心之善恶,却最难以言行断之。

  仙人说话皆以内力催动,无论声音大小,不管相隔多远,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可惜的是,此时此刻的亦秋已经无法挤到前排,也完全看不见里面是何场面了。

  无论仙妖神魔,皆有善恶之分,万不可一概而论。

  这样的话语,让小羊驼自幽砚突然离开的茫然无措之中稍稍回了下神。

  她情不自禁在谁都注意不到的角落里重重地点了点头,心道这献宝之人倒是有几分胆识。

  天界的仙神总是将妖族看得无比低贱,与此同时又对魔族有着极大的嫌恶,他敢在那么多仙神面前说出这样的话,听着都觉得头铁,也不知殿中其他仙神此刻是何脸色?

  话说回来,善恶由心,本就不该以出身断之,毕竟按《枯枝瘦》的世界观来看,若是回溯至上古时期,这些仙神也是由妖修炼而成的。

  若非他们抢先定下了规矩,划分了所谓的仙妖神魔,如今谁又比谁更高贵呢?

  虽说这世间善恶难断,但小仙百年前,曾有幸在妖界寻获一面镜子

  镜子!亦秋闻言,瞬间竖起了耳朵,四肢都绷紧了几分。

  她下意识想往里挤一挤,却无论如何都挤不进去,一时急得在外头跺起了小脚。

  这三界生灵若能抛开种族身份,将万物以心度之,应作三心而观神心、人心、魔心,方是真正辨别善恶之法。

  那仙人继续说着,仙神若生出魔心,则不配为仙神,妖魔若生出神心,亦可普渡众生。

  将万物以心度之?

  而此澄心镜,便是那可以照入万物心底深处的法宝,上百年来,小仙以它观测人心善恶,从未有误。

  今日,小仙将此献上,愿昆仑山中各族生灵,在西王母的庇佑之下,永守善念!

  既是如此,那今日,便悬此镜于我昆仑,诸位皆可上前一观。

  西王母淡淡说着,只见大殿之中升起一道柔和而又明亮的光芒。

  一面圆镜忽被那柔光推至半空,镜面瞬间变大了数十倍,它高悬于空,洒下洁白的灵光,照耀四方。

  那破镜子的力量忽向四面延伸而去,它映照着灵力范围内的每一个生灵。

  无论仙神或是妖灵,竟都多为「人心」,一时引得不少仙人议论纷纷。

  幽砚说,当年这些仙神,便是因为一面镜子,判了她的死刑

  原来,并不是因为幽砚触碰了什么禁忌,又或者是打碎了什么法宝

  这一切,只是因为这面镜子,因为这破镜子,说幽砚拥有一颗魔心?

  这算什么道理!什么叫将万物以心度之?

  这些神仙,冠冕堂皇地扯了那么多各族平等的谎言,到最后却对一个从未主动伤人的孩子说你心为魔。

  狗屁,全是狗屁!

  幽砚怎么可能拥有魔心?他们还不如直接以「天生魔胎」为由判她死刑!

  忽而镜面映出一阵黑红血雾,亦秋心底咯噔一下,下一秒,便听得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呼:魔心,是魔心!山中有魔物!

  昆仑山怎么会有魔物?

  那是什么东西!

  钦原,是钦原暗红色的钦原!

  亦秋下意识想要转身寻找幽砚,可身后惊叫让她忍不住再一次抬眼望向了那面镜子。

  那一刻,她望见了镜中映出的景象。

  浑身是血的钦原幼鸟,自神色痛苦而绝望的生母腹中爬出,它是从一副「人类躯壳」中钻出的魔鬼,它较之寻常的钦原,不知大了多少。

  而它双眼通红,似不辨这世间万物,眼中只有万分扭曲的痛苦,与那份对「生」的渴求。

  它太饿了,它不断蚕食着母亲的身体,从内脏到每一寸血肉,将一个意识尚存的女人,生生啃食至渐渐失去生命。

  与此同时,它的身体,也随着将母亲寸寸蚕食,变得越来越大,大得不再像一只钦原,而是一个只会嗜血的怪物。

  最后,它像是一只血蝶,自那血肉模糊的残躯之中破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