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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1 / 2)





  有十四个大年三十是我一个人过的……我夹起一个速冻饺子,咬了一口,却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眼前的酒瓶开始有了重影,我皱起眉头“咦”了一声,然后甩了甩脑袋,再看向菜哥的时候,我咧嘴笑了,“你丫俩脑袋了……我可能多了……”

  菜哥摇摇头,把我碰倒的酒瓶扶起来,然后指了指我的眼睛,“少爷,你哭了。”

  我哭了?我用手背抹了一下眼角,还真摸到一片湿润。我愣住了……我怎么哭了?怎么会呢?我可是个男人啊!

  小楚坐在对面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又倒了一杯酒递到我面前,“什么他妈眼泪?那是酒!今朝有酒今朝醉,别管酒后在哪儿睡!再干!”

  “好!”我大声应着,把酒接了过来,却再没有将它喝下去的欲望。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滴到了酒杯中,很快就消失不见了。但它撞出的痕迹却尚留在杯面上,久久消散不去。那一刻,眼泪再也止不住了,我从来没想过,一个男人竟然会有这么多的眼泪。

  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小跃。”

  我惊异地抬头,看到父亲正坐在桌子对面,“小跃,这种喝法太伤身体了,别再喝了。”

  “爸?”我哽咽了,“爸我想你!”

  父亲先是一愣,然后呵呵地笑了起来,“你不是说这种肉麻话只有琼瑶剧的男主角才说得出来吗?”

  “您就假装在看琼瑶剧不就好了。”我小声嘀咕着,抬头时正看到父亲和蔼的笑容——与从前无异。

  “爸,我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那样说?您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

  “你希望我是什么时候死的呢?”

  “问题不是我希望怎样。您明明回来过,还按照约定带我去游泳,但他们否定了那个时间……我该相信他们还是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跃。”父亲向前探了探身子,“你现在看到的是什么?”

  我一下愣住了,“爸?”

  “你确定我已经死了,但是现在你却在跟我对话……劭跃,算了吧,我什么时候死的并不重要,反正我已经死了,只要你心里还有我就够了。”

  我一下子激动起来,“那不一样!那当然不一样!虽然时间差了半个月,但那半个月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我活了二十六年,却只享受了二十几天的父爱,难道你想连那二十几天也夺走吗?”

  “小跃……”父亲动了动嘴唇,眼神中露出些许悲伤,但他很快又恢复了原有的和蔼表情,笑呵呵地说道,“见一次面不容易,跟我说说现在过得怎么样?和女朋友还好吗?”

  话题转变的太快了,我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什么这是……女朋友?吹了……”

  “这怎么行?你要抓紧啊!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听了这句话我汗了好一会……

  2.肺腑之言

  醉酒醒来是痛苦的,头痛欲裂,浑身乏力,最可悲的是一睁眼就看到小楚和菜哥这两张脸,我顿时觉得头顶乌云密布,不祥的预感迎面而来。

  第一部分 第27节:血字遗言(2)

  果然——

  小楚看我醒来,先扯出一丝坏笑,然后马上严肃起来,一本正经地问一旁的菜哥,“昨天有人撒酒疯来着,你记得吗?”

  菜哥很坚定地点点头,“看了个现场,挺精彩的,录下来发到网上肯定火,题目都想好了,就叫《血性男儿酒后变泪眼喷泉》。”

  “你们两个……”我日的,头更疼了,我闭着眼狠命揉着太阳穴,希望他们能识时务地闭嘴,但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他们见我不反抗,于是变本加厉,干脆一捧一逗说起相声来。

  “那个哭的哟!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敢情他也是水做的!眼泪跟瀑布似的,放到西部就解决人家缺水问题了!”

  “那可不错,是个人才。”

  “可不是人才吗?难得的人才啊!”

  “怎么难得?”

  “你看他喝醉了光哭不吐,水源没受污染啊,接一锅炖肉,咸滋滋的,连盐都省了!”

  我腾一下坐起来,一把拉住小楚的脖领子,“有完没完?你没哭过?咬奶嘴那会儿你号的不比谁欢?”

  小楚看着我,毫无惧意,“您高寿啊!我咬奶嘴那会儿您见着了?龟少爷!”

  不行,现在大脑缺氧,完全说不过他。我松开手,看了看四周,“你们怎么在我家?”

  “不是你叫我们来看你哭的吗?”说完两人缩在一旁偷笑起来。

  我懒得争辩,只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便翻身下床四处找拖鞋。

  “你干吗去?”

  “放水。怎么了?”我顿了顿,然后扯出一抹坏笑,“要不你接一锅回家炖肉?虽然排出的位置不一样,但都是来自我的身体嘛!而且下面的比上面的好,上面的是咸的,下面的是五香的,什么调料都不用放,直接等出锅了!”

  凌空扔来一只鞋,“滚蛋吧你!”

  泄了负担,顿时觉得一身轻松。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却看到小楚和菜哥坐在床头一脸严肃,表情变的如此之快,变形金刚附体一般,“这么严肃干什么?”

  小楚指指对面的椅子,“刚才只是活跃一下气氛,现在咱们聊聊昨天晚上的事。”

  我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干吗揪着这事没完没了的?

  “我这辈子才喝醉这么一次。咱们说菜哥好不好?”我很无耻地把无辜人也拖下水,“他每个月都会醉一次,比女人都准,咱聊聊他好不好?”

  出乎意料,他们两个谁也没笑,小楚仍然指着他对面的椅子,我于是只好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