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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1 / 2)





  新燕入内跟金钗儿说了,又悄悄地道:“我知道大爷先前为了安抚内宅,把姑娘离开的事儿告诉了太太……太太先前还传我问话了。这会儿大概是听说姑娘回来,故而要跟你说些体己话。你可要好生回答。”

  金钗儿道:“知道,白大哥早告诉我了,不该说的我不会说。”

  新燕笑说:“大爷果然心细,可见是疼姑娘的。”

  一句话,又让金钗儿心里甜丝丝的。

  两人便随着那丫头来到了慕容夫人的上房,才进院子,只听内外静悄悄的,几个丫鬟站在门口,有人见了金钗儿,便向内报说:“金姑娘到了。”

  里头有丫鬟迎了出来,请金钗儿进内,新燕随着到了屋中,本是要随金钗儿到里间的,却给一个丫鬟拦住,她低低道:“姐姐且在这里站一会儿吧。”

  新燕听了这句,心头疑窦丛生,只得惊疑站定。

  且说金钗儿进了屋内,入眼只见慕容夫人端然坐在椅上,旁边站着两个有年纪的贴身嬷嬷。

  金钗儿上前行了礼,她的屈膝礼做的并不怎么标准,反而显得有些生疏。

  慕容夫人将她上下扫量了会儿,仅仅带了两分敷衍的笑:“我听说,你赌气离开了府内?不知是为什么?”

  刚才回来的路上,白梼曾告诉她,若有人问起外头的事,只说无事发生就给他找到了。也不许提别的配不配的话。

  于是金钗儿便道:“只因我不记得先前的事儿了,住在府内总觉着不踏实,一时想不开就跑出去了。”

  慕容夫人道:“你这孩子也是不知轻重,岂不知老太太疼你,如珠如宝无人替代的?上回你没了,差点要了老太太半条命,这次若还给她老人家知道,还不知怎样呢!幸而是太素先找到我,让我帮着遮掩,这才瞒住了老太太。”

  金钗儿赧颜:“多谢太太,我以后再不敢了。”

  慕容夫人微微颔首:“对了,你离开府内后去了哪里?”

  金钗儿牢牢记着白梼叮嘱过的,便道:“我、我也没去哪儿,在街上乱逛,就给大哥找到了。”

  “那倒也是巧了。”慕容夫人笑了笑,笑影却有些冷冷的,她瞧着金钗儿,思忖了片刻,才突然说道:“钗儿,你过来。”

  金钗儿不知她要做什么,乖乖上前两步站住。慕容夫人扫了眼身旁那两个女人,其中一个老嬷嬷上前,干笑着说道:“请姑娘别动,我替姑娘挽一挽袖子。”

  “做什么?”金钗儿诧异地问。

  老嬷嬷笑道:“没什么,就是瞧一瞧罢了。”

  金钗儿莫名,微皱眉头看她行事。

  这嬷嬷果然将她右臂的袖子往上撩起,露出了雪白无瑕的一截藕臂。

  此刻旁边那个嬷嬷也走了上前,手中却拿着一个极小的方形白瓷盒,里头装的不知何物。

  金钗儿盯着看,心想:“这是什么阵仗,总不会是也要给我扎针吧?”

  正在胡思乱想,那嬷嬷将瓷盒打开,却见里头果然是鲜红的胭脂一样的东西,旁边一个小格,是根很小的玉挑,老嬷嬷拿着那玉挑,沾了一点红胭脂,便要往金钗儿的手臂上涂。

  金钗儿见她们的举止透着古怪,吓了一跳,本能地要将手臂抽回来:“干什么?”

  与此同时,门外又有丫头扬声道:“大爷来了!”

  两个嬷嬷面面相觑,回头看慕容夫人,却见夫人一抬手,示意两人稍安勿躁。

  这瞬间,白梼已经从门外走了进来,一眼看到这般情形,顿时皱了眉。

  只是他是内有城府之人,脸色却还是淡淡的,上前行礼道:“参见太太。”

  慕容夫人道:“你回来的倒是快,怎么这么着急?”

  白梼看看旁边的金钗儿,又扫了眼那老嬷嬷手中的盒子:“太太,钗儿既然已经回来了,已经万事大吉,如今还是息事宁人的好。”

  慕容夫人冷笑道:“你的心胸倒是宽的很,就像是我弄的是什么毒似的,或者,你心里知道这东西对于她来说就像是毒无疑了,是不是?”

  “太太恕罪,”白梼面不改色,沉声道:“毕竟是儿子要娶妻,我不介意她过去如何,只看以后罢了。”

  “但那也是我的儿媳妇,又关乎侯府的体面,”慕容夫人吃惊地盯着他,声音严厉了几分:“若是贞烈的好姑娘,又怕什么?你这么替她推三阻四的,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她……”

  白梼不等她说完,便抬头打断了:“太太!”

  金钗儿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却知道白梼是为了自己着想,而慕容夫人的打算就怪的很了,她忍不住问道:“到底怎么回事,白大哥,你跟太太在说什么,什么推三阻四,什么毒的?”

  慕容夫人不语,她旁边那老嬷嬷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姑娘大概不知道这盒子里是什么吧,这儿是守宫砂。”

  “守宫砂……”金钗儿一怔,这个词有些熟悉。

  正在她竭力回想的时候,只听老嬷嬷道:“这守宫砂,只要涂在女子手臂上,若是贞洁之身,守宫砂便无法脱落,不管是水洗还是擦拭,都颜色如新。但要是失了贞的女子,颜色就会很快淡去。”

  金钗儿听了这个恍然大悟,她愣了愣,看向身旁的白梼。

  原来慕容夫人对她起了疑心,所以要拿守宫砂来试她,可白梼却从中拦着。

  正如夫人所说的,大概白梼也知道她是个不守妇道的女子,早就没了什么贞洁,故而不想她在慕容夫人面前难堪。

  此刻慕容夫人便对金钗儿道:“你既然知道了,那我问你一句,你敢不敢试呢?”

  金钗儿还没做声,白梼淡淡道:“她不用试,不管如何,我只认她。”

  “你大胆!”慕容夫人大怒。

  白梼从来不肯忤逆,这还是破天荒头一回。

  一想到他是为个残花败柳的女人如此,慕容夫人就气不打一处来,不知道儿子是中了什么邪,明明不是个贪恋女色的,怎么就非这个金钗儿不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