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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四个箱子依次摆在衣帽间地上, 沈棠正从衣柜拿衣服放箱子里。

再傻也明白她这是要干什么。

蒋城聿靠在衣帽间门框上,一言未发。

手上端着给她准备的水果, 现在成了他掩饰脾气的道具。

蒋城聿随手拿了一颗水果入口, 却是一直盯着沈棠看,然而沈棠就是不回头,不给他对视的机会。

她就这样肆意挥霍他的耐性。

无言以对里, 沈棠收拾好了一个箱子, 拉上拉链,提起放一边。

从来没刻意往别墅里带过东西, 可三年多住下来, 衣柜里竟一大半是她衣服。

还有鞋子, 包各类珠宝和手表。

再多四个箱子出来怕是也不够装。

她找出收纳袋, 打算将东西一次性整理带走。

蒋城聿终于没了耐心, 对沈棠, 他就算再气,也从来不会对她发脾气,将果盘放在外面桌上, 他点了支烟。

烟雾间, 有一瞬他看不清近在眼前的沈棠, 只有模模糊糊一个身影轮廓。

还是谁都没有说话。

一截烟灰快要掉落, 蒋城聿到沙发边坐下来, 卧室里没备烟灰缸,他对着垃圾桶弹弹烟灰。

一星半点落在了垃圾桶外。

细碎在地毯上。

熄了烟头, 他端来果盘开始吃水果。

衣帽间里头悉悉索索, 她还在收拾东西。

不知道是谁跟谁较上了劲。

院子里有汽车鸣喇叭, 随即蒋城聿手机响起,严贺禹电话。

“我在你家门口。”只一句话就挂了。

蒋城聿正好出去透气, 屋里能活活把人憋死。

严贺禹的车横在别墅大门前,他人靠在车门上抽烟。

蒋城聿穿了外套出来,“你还敢过来?”

严贺禹理亏,不辩解。

事已至此,无论说什么都是废话。

他过来是道歉,也是因为烦闷,无处可去。

蒋城聿面无表情觑他,“温笛还给你留了条活路?”

“没留。”严贺禹指指自己脸,“打过了。”

这辈子没被别人打过,却挨了温笛一耳光。

不止打了,还被她按在浴缸里收拾了一顿,毫不留情,他这辈子就没那么狼狈过,也没见过温笛发疯发狂的那面。

他只有挨打的份,一下都没还手。

“沈棠没跟你吵吧?”

要是因为自己混账连累到蒋城聿,他过意不去。

蒋城聿:“在收拾东西。”

“......”严贺禹下颌紧绷,咬了咬烟嘴。他自己翻了车,还把别人车给撞翻。道歉并没有一点用。

“你上去哄哄,你们跟我和温笛吵架性质不一样。”

蒋城聿不想多说自己跟沈棠,转而道:“要不是田清璐约温笛,你打算瞒多久?真以为能瞒一辈子。”

严贺禹没想过要瞒一辈子,但过去什么想法对现在而言,不再重要。

“你去看看沈棠吧,你们俩不至于闹到分手。”

蒋城聿没管严贺禹,转身就走。

严贺禹还倚在车门上,不知道去哪。

蒋城聿在楼梯就听到了从卧室里传来的动静,推箱子的声音。

到了门口一看,卧室床前,四个大箱子整整齐齐排成一排,里面装着的是她过去的三年,而他的那三年,被分离出来。

衣帽间里,沈棠还在整理物品。

蒋城聿依旧没进衣帽间,坐回沙发上。

水果吃了多半,烟抽到第二支,衣帽间里面终于消停。

沈棠拿着手机,不紧不慢走出来。

蒋城聿双腿交叠,夹着烟的那只手搭在沙发扶手上,烟头悬空,下面是垃圾桶。

他人靠在沙发里,平静望着她。

“沈棠,”沉默了那么久,他终于开口,“你这是又闹哪一出?”

明明之前在厨房已经不生气,他接了个电话的功夫,她说变脸就变脸。

沈棠走到沙发边,半蹲下来,跟他对视。

两人就这么无声看着对方。

蒋城聿还是愿意哄她的,毕竟他之前说话不当,说她逼婚,她跟他闹脾气也情有可原。

他抓着她的手,“是不是女人一吵架都要离家出走?那你走到院子里,我把你抱回来,就算和好了。”

沈棠低头,轻轻吹了一下他指间的烟,烟雾飘散,有点呛人。

她忍着烟味,“蒋城聿,这回我没跟你闹,也不是离家出走。”

蒋城聿还在握着她的手,“那你这是干什么?”

明知故问。沈棠笑笑,“就是想结束这种关系。”

这几个字说出口时,心里比想象中疼。

蒋城聿直直看着她,结束男女朋友关系,可不就是分手的意思。

在男女感情上,能把他逼到这个份上的,只有沈棠。

可即便她这么咄咄逼人,他还是留了一丝余地,没把话说绝:“那你想要哪种关系?”

沈棠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手,起身去了化妆台前。

这样一问,搞得她真像来跟他逼婚的。

她对着镜子补妆,也从镜子里看他,“重点不再是想要哪种关系,就算要来了,也没意思透顶,你明知道我想要什么,你还是不给,就算现在给了,我也不见得要。是你不情不愿给我的,以后想起来我也难受。你不爱我,我勉强你干什么,又不是单纯看中了你的钱,无所谓自不自尊。”

她不再看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涂口红,认真看着自己时 ,镜子里的他就是模糊的。

“我想要合法夫妻。”可以对着所有人说,我老公怎么怎么样。

沈棠又从镜子里看蒋城聿,他也在看她。

她莞尔,“要是你哪天来求我,求着我爱你,求着我嫁给你,或许我会考虑一下,至于要嫁不嫁给你,那还另说。”

蒋城聿忽而笑了,让他求着她嫁?

口气还不小。

手里的烟自己灭了。

他揉了揉,丢进垃圾桶。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其实早就无路可退,也没有别的路可以往前走。只不过都抱着最后那丝侥幸,侥幸对方会妥协。

三年的感情,突然就没了。

院子里有汽车进来,是沈棠司机。

蒋城聿攥着烟盒,在他手里变了形。“沈棠,你想没想过,分手后,要是遇到合适的,我也会再找,我们就回不去了。”

他还在挽留。

以这种不愿认输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