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九十八、饶他一命？

子弹擦着树枝飞上天空，并没打在儒康身上。

张黑子一愣，见田小远在关键时刻撩起了自己的枪，忍不住斥道“你几个意思？”

田小远说道“黑子，我押着他在他部下面前走过，也算是羞辱了他。现在你已经打断他的腿，这仇报的差不多了，意思意思得了！”

“啥！”张黑子非常生气，怒道“敢情这瘸的不是你啊！还有我老婆呢？咋整？”

田小远不想在外人面前闹矛盾，淡淡地说道“你要跟她过一辈子么？”

他转身又对儒康说道“我敬你是个硬骨头，放一条生路给你，走吧！”

儒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放我走？不怕我追杀你？”

“呵呵，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有种你们所有人都追来，我保证让你们葬身这茫茫林海！而且——”

田小远傲然说道“——我还会用符咒把你们的魂魄全部打散，让你们永世不得投生。”

“算你狠！”儒康看着他们，眼里依然不太敢相信就这么走。

约翰走上前，喝道“他说话能做到，我可以作证！八象树就是被他整死的！”

儒康点点头，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张黑子看着他的背影直跺脚，急道“说好的血洗呢？你呀说话就是放屁！”

田小远冷冷地说道“黑子，你知道杀人的感觉么？”

“当然！”张黑子一想自己还从没杀过人，又补充道“管那么多干嘛？杀了再说！”

“以前，我也是你这种想法。可第一次杀了冼茹萍后，连续做了好几晚的噩梦。再后来，杀人就像杀鸡杀鱼，一点感觉都没有，随手一甩枪，就是一条人命。可是，齐琳死的时候，我是那么的难受！后来……”

田小远想起自己吸了八象树后产生的各种各样映像，痛苦、死亡、折磨、嚎叫……

那仿佛是一部无休止的死神记录。田小远能感同身受的体味到那些痛苦。

一开始，听到张黑子受辱，兄弟义气，自然要两肋插刀！

他义愤填膺之下，喊出了血洗儒康山寨的口号。

可当他真要血洗时，已经麻木了，左手一枪，右手一枪，每一枪都带走一条人命。

即便是儒康打死他怀中的女人。田小远依然无动于衷，没有丝毫感觉。

直到儒康那宁死不跪的时刻，他恍然一下产生了敬重之情。

硬气！真他妈硬气！

这玩意不是吹牛吹出来的，而是实实在在顶着枪口表现出来的。

只有不怕死的人，才配活着！没错！确实如此，只有不怕死的人，才配活着！

因此，田小远这才出手制止了张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