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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狼为患第72节(1 / 2)





  宁倦依旧钳制着他,一动不动,淡声道:“老师身上凉,我给你暖暖。”

  这天气还需要暖暖吗?

  光是进屋呆了这么一会儿,他已经出了点汗了。

  不过陆清则也不想在这时候火上浇油,哑然一瞬后,决定直接摊开了讲:“你在船上就看到我了?我……”

  “什么船?”宁倦打断他的话,嗓音凉凉的,“老师不是身体不适,在我赴宴后就早早睡下了吗?陈小刀还让暗卫去帮忙捉行宫里的知了鸣虫,怕吵醒了你。”

  陆清则只感觉方才在船上吹凉风吹疼的脑袋,此刻更疼了,语气诚挚:“我的确绕开你的人,独自出去了一趟,这是我的不对,但事出有因,不便与你详说。”

  在看不清的地方,宁倦的脸色又沉了一分。

  不便与他详说?

  他们之间,有什么是不能详说的?

  是那些藏着掖着的秘密,不允许他触碰的角落?

  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响起,陆清则清晰地感觉到,握着他手指的手在缓缓上滑,少年常年练剑,指腹上带着薄薄的茧,蹭过肌肤时,有些难耐的痒,那种力道抚摸一般,激得他头皮发麻。

  触感被无限拉长放大,但那其实只是一瞬间的事。

  尔后手腕被重重握住。

  耳边的嗓音压得既低且沉,有种不知名的压抑:“有什么是朕不能知道的?”

  ……这你确实不能知道啊。

  非但是借尸还魂,还是两只从另一个世界飘来的孤魂野鬼。

  陆清则脑子急转,思索着该怎么找出个合理的解释。

  这简直印证了段凌光开玩笑说的那句“你又不是来找我密谋造反的”。

  以他和宁倦的关系,除了密谋造反,还能有什么理由,是他必须避开宁倦的所有眼线,独自偷溜出去的?

  这可真是……

  陆清则头更疼了,几个不靠谱的理由在嘴边绕了一遍,也没能吐出来,反倒是脑子里倏地惊雷一劈,意识到什么,反手握住了宁倦的手,语气里多了分急切:“小刀呢?还有段凌光,你没把段凌光怎么样吧?”

  陈小刀方才去厨房给他拿药了,厨房离此处不远,他却这么久还未回来,定然是被宁倦的人按下了。

  还有段凌光。

  以这小崽子的性格,段凌光指不定已经被绑到郑垚面前拷问了!

  陆清则的身体吃亏,就算他觉得自己用了十分的力,落到宁倦手上,也轻飘飘的,都不用什么力气,就能轻松挣开。

  宁倦却任由他抓着自己的右手,不声不响地抬起另一只手,摘下他脸上的面具,锐利的视线如鹰,在模糊的光影里,一遍遍描摹他的轮廓。

  今晚散宴后,是他突发奇想,想要再坐船看看,想着等陆清则身体好些了,就带他来泛舟游湖。

  在船上坐了会儿,却忽然又感到点晕船的眩晕,他借口出来吹吹风,被一群人簇拥着走到船舷边,在胸闷恶心里一低头,就看到了陆清则与另一个人坐在画舫上,相谈甚欢。

  虽然看不清神情,但凭借对陆清则的熟悉,他也能看出来,那时候的陆清则是很放松的。

  或许还微微歪着头,仔细倾听着对方的话,扬着唇角,露着好看的笑。

  他的怀雪居然在一个他所不知悉的陌生人面前那般。

  纵然在他面前,陆清则也不会那样。

  因为陆清则自恃是他的老师,而他在陆清则眼里,只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他扶着船舷,晕船的痛苦都消减了下去,冷冷地看着那艘画舫仓皇划走。

  那一刻他心底升起个难以自抑的念头,胸口沸腾着冰冷的情绪。

  那个情绪是,嫉妒。

  “陈小刀引开保护你的暗卫,置你的安危于不顾,当受惩罚。”

  宁倦嗓音淡淡的:“今晚负责守夜的暗卫,悉数领鞭三十,罚奉一年。”

  却只字未提段凌光。

  “关他们什么事?”

  陆清则原本还有些心虚,也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听到这里,终于察觉不对,眉头一皱,语气微厉:“陈小刀是听我的命令,那些暗卫也不过是被欺瞒了,真要罚,就罚我。”

  相比难得情绪激烈一些的陆清则,宁倦的语气依旧很平静:“老师有没有想过,万一你在外头出了什么事,纵是他们死一万次,也难以抵罪。”

  陆清则想也不想:“若我在外面出了事,那也是我咎由自取,自作自受,与他人何干。”

  宁倦肺里本来就滚着火气,还半点未消,被他一句话戳得更旺,陡然一把掐住他的下颌,冷冷道:“陆怀雪,你要明白,你的命和他们的不一样!”

  “失职便是失职,今日被陈小刀欺瞒,没有看好你,明日就该走神放进刺客,领罚长记性,是他们应得的。”

  下颌被掐着,动弹不得,陆清则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在头疼欲裂中,忽然发现了问题所在。

  他和宁倦看待此事的角度不同,他以私人目光看待,宁倦的处理方式却是帝王的视角。

  这根本说不到一处,也说不清对错。

  对于一个皇帝而言,今晚无论是他、陈小刀,还是那些暗卫,的确都该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