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心机婢女上位记第19节(2 / 2)


  主子的命和奴婢的命本就不一样,姐姐受了这等酷刑,在主子眼里不过是擎肘自己的手段罢了。

  莹雪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着王氏悲凉一笑:“母亲,你放心,我会为姐姐寻个公道。”

  哪怕是赔上自己这条命。

  莹雪不顾王氏的阻拦声,头也不回地推开了屋门,却被背上驮着父亲的丝竹吓了一大跳。

  莹雪往方大的下半身一瞧,只见他的小腿上到处是触目心惊的伤痕,且不断有血丝渗了下来。

  姐姐的遭遇与父亲的伤势令莹雪伤怮过了头,她愧疚到了极点,竟一头栽在了地上。

  莹雪再睁开眼时,瞧见的便是趴伏在地上的王氏,以及炕上躺着的莹雨和父亲。

  莹雪连忙起身扶起了王氏。

  王氏素来是个坚韧的妇人,遇上什么难事皆会一笑了之,每日勤勤恳恳的做活,胆小甚微的度日,所求的不过是阖家安宁罢了。

  而姐姐莹雨也是个温柔美好的女子,堪堪及笄时便主动挑起了家里的大梁,去郊外的庄子上做活,什么粗活累活都肯干,是以年纪轻轻便双手长满了老茧。

  父亲更为胆小老实,只知道忠心于大老爷,最是个一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的性子,做事也老老实实,从未出过什么差错。

  他们都是低贱的奴才没错,可这些低贱的奴才也是肉./体凡胎的人,也会哭会笑,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

  是了,自己怎么又忘了,在那些主子眼里,奴才哪里称得上人?不过是些会说话会干活的畜牲罢了。

  莹雪在这一刻才明白,奴才护不住自己,也护不住自己的亲人。

  只要自己做一天的奴才,这些贵人就不会放过自己。

  所以,她不想再做奴才了。

  如今想来,做媵妾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借着镇国公世子的青云梯,她也能为亲人脱了奴籍,不再让他们受这些屈辱的苦痛。

  莹雪不再流泪,她木着一张脸心如死灰地听王氏说起了姐姐与父亲的状况。

  姐姐如今已退烧了,虽失了清白也吃了这样残忍的苦头,但于性命无碍。

  父亲的小腿被马车轧了,下半辈子便只能躺在床榻上了。

  莹雪阖上眼,将眼眶内的泪水咽了回去。

  哭没有用,哭也无法替姐姐承受那凌./迟般的苦痛,也无法替父亲受了那断骨之痛。

  莹雪翻身下炕,只对着王氏粲然一笑道:“母亲,你放心,从今以后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世子爷既对自己这一身皮肉感兴趣,那她就索性忘了前尘恩爱,好好地替大小姐“笼络”住世子爷。

  这一笔一笔的帐,她都记在心上,总有报仇雪恨的时候。

  说完,她便出了屋内,推开大门便碰见了目露忧光的墨书。

  莹雪抬起毫无温度的眸子,瞧了他一眼后,说道:“劳烦你照顾一下我的家人。”说完,便扬长而去。

  墨书已是知晓了莹雪家人的遭遇,他安慰的话语卡在喉咙口,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他怔愣地望着莹雪决绝萧瑟的背影,心内涌起一阵不安。

  莹雪回到荣禧堂后,不等立在门口的明珠通传,便一头闯进了正屋里。

  明珠刚要阻拦,却被马嬷嬷出声制止。

  正屋内,黄氏与刘婉晴仍是坐在临窗大炕上,瞧见莹雪跌跌撞撞闯进正屋里的动作后,也只是淡淡一笑。

  莹雪双膝跪地,模样要多乖顺就有多乖顺:“奴婢愿做媵妾。”

  黄氏拿起搁在案几上的茶碗,轻抿了一口后,方才慢条斯理地说道:“年轻人有些骨气也是好的,总是要吃些苦头才肯回头。”话音里带着些高高在上的倨傲。

  莹雪岿然不动,沉默和顺的样子仿若一只被绞断了尖爪的野猫。

  既由黄氏扮了白脸,刘婉晴便莞尔一笑,唱起了红脸:“我库里还有些人参鹿茸,你且拿回去给你爹娘补一补吧,还有那章太医,母亲已让人去请他来了,顺便让他替你爹瞧一瞧吧。”

  莹雪沉稳如水的声音里辨不出喜怒:“奴婢谢过大小姐赏赐。”

  黄氏见莹雪这般不露忿意,便蹙起了柳眉,眸子里掠过几丝打量:“我已听闻了你姐姐的遭遇,也是个可怜的孩子,等你陪着晴儿去了镇国公府上,便让她来我院里做个二等丫鬟吧。”

  姐姐的清白及满身的疮痍,母亲被无辜责打,父亲断了的腿骨,就换了些药材和二等丫鬟的空缺。

  如今的刘府对莹雪来说无异于豺狼虎窝,她又如何肯让姐姐再在荣禧堂内为奴为婢?

  莹雪心内冷笑不止,她是不是该感激涕零地磕个头,再谢过大夫人与大小姐的大恩大德?

  莹雪抬头望向了上首端坐着的黄氏与刘婉晴,将她们脸上那等鄙夷中带着倨傲的面色牢牢记在心上。

  且等着吧,来日方长。

  既是要她做刘婉晴的媵妾,她必定会不负所望,好好替刘婉晴笼络住世子爷。

  且让这些主子瞧瞧,一个黑了心的奴婢会掀起怎样的风浪来。

  “是,奴婢多谢大夫人。”

  *

  傅云饮与刘婉晴的婚事办的有些急切,下月初六便是刘婉晴过门的日子。

  莹雪白日在向晚阁内替刘婉晴绣嫁衣,夜里便回东葫芦巷照料父母姐姐。

  自姐姐苏醒以后,那双灵透秀美的眸子失去了往日的光彩熠熠,莹雪知晓她心里苦楚,每日总捡了些趣闻说与她听。

  可莹雨仍是闷闷不乐,莹雪愈发揪心,只生怕她存了死志,每夜总和衣而睡守在她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