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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9)(2 / 2)


  雪华哼了声,道:你只管去便是。

  那,通往神龙殿的路线?

  走便是了,啰啰嗦嗦的干什么!

  是。

  宁澄忍下想揍人的冲动,小心地打量起四周来。

  很好,大理石地板光洁如新不愧是被扫尘术清理过的,连半个足印都没留下。

  既然右面是绕着几案走,那左面应该也是吧?

  宁澄在手中掐了个结界术,便迈步往左边的几案走去。他刚走了几步,脚下的石砖却忽然一沉

  不好!

  宁澄闭上眼,迅速将结界术罩下。

  然而,他静待须臾,预想的破空声并未传来。宁澄有些疑惑地睁开眼,却见雪华按着石壁上的一块突起物,脸色有些不善。

  你是真不会走,还是想与我同归于尽?

  宁澄忙道:大人明鉴,我真不知这武殿有何机关,只是有幸陪同风判与花判前来而已。

  雪华勾起一抹冷笑,道:好。你脚下这块不安全,且再往前走一步。

  宁澄不疑有他,抬脚便往前踏去。

  停下!呆在原地别动!

  雪华忽然高喝了声。宁澄吓了一跳,连忙将脚收了回去。

  大人?

  雪华黑着脸,道:你若真踩上前方地砖,就会跌入布满毒刺的坑洞中。不消一炷香时间,便会毒发身亡。

  什么?大人您怎么这般恶毒我反应若是慢了一步,现在不就死透透了吗?

  大人,您究竟是何意?

  得知自己差点命丧黄泉,宁澄也没心情乖乖配合了。他环起手,有些不客气地问道。

  我有一疑,只你能解。

  雪华话音未落,便已凌空飞起,跃到宁澄身边。宁澄连惊呼都来不及,就感觉自己衣襟一紧,却是后领被雪华扯住了。

  宁澄眼睁睁地看着前方的景物迅速倒退,须臾间便被雪华带到了龙门前。

  那石门已经闭合了大半,雪华掐准时机,拉着宁澄滑入了甬道内。

  在龙门关闭之时,宁澄及时将双腿一缩,这才没被石门夹个正着。他张大了嘴,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

  哇啊!这么刺激的吗?雪判大人,您在动手前能不能先知会一声,我差点就被吓掉半条命啦!

  龙门阖上以后,甬道内陷入了黑暗。雪华弹了弹手,那甬道两旁的火把立刻燃起,熊熊地跃动着,照得地面人影摇晃。

  走吧。

  雪华揪着宁澄的领子,就要往内走去。

  等等,大人能否将手松开?在下自己会走。

  雪华倒也没犹豫,直接将宁澄放开。宁澄整了整自己的衣袍,拍了拍心口,依旧心有余悸。

  大人,我们来这作甚?

  噤声。你这般聒噪,风判与你同居一殿,难为他不嫌弃。

  我不过才问了句,有那么吵吗?

  您若不想听我说话,那倒是好好解释清楚,现在是啥情况啊喂!

  算了,忍一时之气,免百日之忧。以和为贵宽以待人吃亏是福

  宁澄深呼吸了下,不断在心中提醒自己,绝对不能对黑无常大人动手。

  那边厢,雪华凝了一道扫尘术,缓缓地踏步往前。宁澄跟在后头,很快就走到了神龙殿内。

  看清神龙殿的瞬间,宁澄忽然觉得,凌攸的麒麟殿与月喑的右殿,其实不算贫瘠了。

  眼前的石室四壁萧条,只一架几案孤零零地立在石室中心,上头摆放着一柄方天画戟,已被尘土染得黯然无光。

  除此之外,神龙殿内空无所有,举目之下一览无遗,连张凳子都看不见。

  雪华皱了皱眉头,袖摆一挥,室内的尘土便被扫到了一边。他走到那几案前,道:你过来。

  宁澄依言走到雪华跟前,后者则在瞥了他一眼后,向那方天戟一点头,道:拿起来。

  什么?这武器看着挺重,少说也有百余斤,我怕是抬不动吧?

  宁澄不明就里,可雪华神色冷峻,寒铁般的目光定在他身上,却是容不得半句反驳。

  于是,宁澄扭了扭手腕,并在深吸一口气后,伸手往那方天戟抓去。

  他刚碰到那重兵器,就觉得一股暖意传来,从指尖漫到了心口处。

  宁澄一愣,下意识地收回了手。可那方天戟就像是有生命一样,直接凌空飞起,将上头的灰尘震落以后,悬到了宁澄身前。

  这是?

  宁澄有些不知所措,而雪华却立刻面露警戒,凝起两道结界术,分别罩在宁澄和那方天戟上。

  那武器在结界罩下以后,仿佛断了线的人偶一般,哐当一声,倒在了透明的屏障上。

  此乃炽云契约灵武,只会响应他的召唤。你究竟是谁?潜入望云宫,又有何目的?

  契约灵武?炽云?

  宁澄茫然道:我就是个普通人,怎莫非这武器感应到银铃上的气息,这才将我误认作主人?

  雪华眉头蹙起,道:你还想继续欺瞒吗?宁家一案后,我暗中调查过你,可越往下查,就越觉着不对。

  宁澄道:怎么不对了?大人看我不顺眼,想将我赶出宫,也不需要捏造这等理由吧?

  雪华怒道:我向来行事磊落,怎容得你这般诬陷!我问你,宁府街坊皆言宁家公子不善饮酒,一杯就倒,这话可有假?

  宁澄道:此话不假,可

  雪华又道:宁家命案后,你酒量忽然变好了,灌下整壶忘忧酒都能面不改色,是与不是?

  宁澄道:是,但我

  雪华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又问:宁家公子自幼离家求学。据同期的学子说,他个性阴郁拘谨,从来沉默少言,只在临近的茶馆帮工,习得一手好厨艺。

  而你,偏生与他大相径庭,不仅阳光豁达,且除了最普通的粥水以外,没其他能拿得出手的菜品。

  冤枉啊,大人。我只是没什么下厨的经验而已,您何必如此伤人?

  不过,这些说法是怎么回事?我应该很阴沉才对吗?

  宁澄想着,额侧忽然传来些刺痛感。他有些困惑地甩了甩头,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见雪华发问:

  炽云失踪当晚,你夜行于城中心。月判欲将你带回,烛笼却忽然失灵有这回事吧?

  宁澄深吸了口气,道:是有这回事,可那是烛笼在耍性子不是吗?难不成,大人依旧对当初的裁决有所不满?

  雪华冷笑了声,道:其余的我不清楚,但月判的法器,是风判一手打造的。审讯那日他在场,若要操控烛笼,也并非难事。

  宁澄一愣,道:那烛笼,竟也出自风舒之手?

  雪华没理会宁澄的发问,只是走近一步,直勾勾地注视着他:炽云、磬海失踪后,就忽然冒出你这号人物,还理所当然地住进了宫里。你入宫以后,风判便莫名冷落了宫主,转而与你互动亲暱,甚至一向生人勿进的月判,也不排斥与你同进出。

  他眯起眼,像一只盯着猎物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