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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9)(2 / 2)


  许宴硬着头皮道: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肖远当然不能把他怎么样,但肖远能把自己怎么样。

  最后一节课,肖远收拾收拾家当搬回了前桌。

  许宴:??

  宋芝悦右转回头,为了不让同桌肖远发现自己幸灾乐祸,笑意憋了满脸满眼,身体乐到发颤,冲他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许宴:

  谁还是柿子捏的?

  许宴气急败坏地坐回先前的位置,上课铃声响时,他故意把脚翘到前面那位的凳子上。

  结果整节课,肖远就一直在经历着后面那人恶意的「翘腿」「放下」「翘腿」「放下」这么一个反复的、让人烦躁的过程。

  终于挨到放学,肖远摘下眼镜,头疼地揉了揉额角。

  班里的同学散得很快,宋芝悦和其他两位女生约好了一起出去吃午饭:你不走么?

  肖远起身让她出来,淡淡地嗯了声:等会的。

  宋芝悦离开座位,走之前看了眼后面的许宴。

  许宴马马虎虎写了几百字检讨,余一半晚自习再写,甫一抬头看班里同学都走光了,只剩下他和前面的那个男生。

  男生两手趴在桌上,竖起右手捏着睛明穴。许宴路过时稍作停顿,微微侧过头看着他。

  察觉视线,肖远眼也不睁地摸出口袋里的家门钥匙放到桌上,没什么精神气地说:自己配一把。

  细微的拿钥匙动静,然后是少年赌气的轻哼,再是钥匙放到桌上的声响,最后少年吹着口哨离开教室。

  肖远越想越觉得不对,睁开眼睛,隔着前面的一张桌子,家门钥匙俨然已经落在其他同学的桌子上。

  肖远:

  幼稚

  许宴在某家排挡里找到了正和同学一起吃午饭的林巨霖。

  他看见许宴特别惊讶,问:咋回事,脸这么臭?

  许宴坐下来抖腿,说:没带钱,请我吃饭。

  行啊,一句话的事。林巨霖乱猜一通,什么情况,你别跟我讲你早上也迟到了?

  许宴哼了声。

  林巨霖:真迟到了?

  许宴「嗯」字卡在鼻腔里没出来,后知后觉他话里似乎多了个字:什么叫「也」迟到了?

  林巨霖点开手机,调到短信页面,说:肖远早上给我发奇怪短信,我感觉他迟到了。

  许宴接过来看。

  时间08:09

  肖远:什么时候走的?

  林巨霖:啊?

  【好像六点二十几分吧,我作业没写完,抓紧抄抄嘿嘿。】

  时间08:23

  肖远:!

  林巨霖:咋了?

  【出啥事了兄弟?你别吓我啊哥??】

  肖远:没。

  奇怪吧。林巨霖给他开了一瓶汽水,我第一节下课给他打电话他没接,特地跑一趟你们班,你俩都不在,有人跟我说肖远进办公室了,我就以为你去厕所了。

  许宴此时此刻只觉得头顶天雷滚滚,滚得他想跟着滚一滚。

  08:09,肖远应该刚出门。

  08:23,肖远应该刚进教室,发现他也不在位置上,所以非常震惊地给林巨霖发了个感叹号。

  许宴崩溃地抱住头,某些画面闪过脑海。

  早上出门时,玄关没他的鞋子,因为昨晚他把鞋子拿去了阳台,造成肖远认为他已经出门的假象。

  进书房求证啊许宴烦躁抓头发,进一下会毒死你么。

  念叨什么呢?林巨霖安慰说:反正迟到都迟到了,受着呗。

  你确定他迟到了?许宴垂死挣扎问。

  林巨霖想了想,摇摇头,准备拨电话:我问问他。

  不准问。许宴抓起汽水瓶起身离开,走到门口快速折回来,钥匙。

  你不吃饭啊?林巨霖掏出钥匙给他。

  许宴风风火火离开排档,仿佛不曾来过一样。除了桌面上汽水瓶留下一圈化开的冰雾水,和面面相觑的林巨霖等人。

  许宴回到校门口,汽水瓶「噔」地搁置在窗台上,说:叔,迟到登记簿给我看一下。

  他记得许宴,懒洋洋地抽出台下的登记簿,说:毁尸灭迹没用,我知道你是高二4班的许宴。

  我就看看。

  许宴翻开他签名的上一页,目光落在最后一栏。

  字迹有些过于仓促了,比课堂笔记上的要潦草许多,且「走之旁」惯性地被拉得很长。

  肖远,高二(4)班,进校时间08:18分。

  真他妈

  操了

  12、道歉

  许宴感觉自己重生之后,翻车和打脸的速度,好像每次都来得特别特别快。当然,重生之前的二十八年也好不到哪去。

  整个下午,他都在为怎么解决这件事而烦恼着。

  做一个坏人不难,做一个不问青红皂白的坏人有点难。

  许宴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如果不把事情解决了,万一十二年后又是黑化的肖总怎么办?

  他不想再重生一次,更不想未来在鞋类设计的道路上,受到肖总的磕绊道阻。

  晚自习,英语老师发了一份测验卷让他们完成。

  许宴刷刷刷地写完正面,将试卷反过来,撕了一张作业纸,行云流水地写下一句话。

  写完看了眼讲台后的老师,又把纸条撕得小了些,将之前那句话誊写上去。

  Sorry。

  他把纸条折成指甲盖大小,犹豫片刻鼓起勇气,戳了下前面那位的后背。

  肖远笔一停,两秒后将写了一半的m补了半扇门。

  啥呀,这就不理他了?

  许宴咬了咬嘴皮子,半分钟后又戳了一下。

  这回前面那位直了直腰,许宴正要把纸条递过去,谁料人家只是将试卷翻面,接着埋头继续写了。

  许宴心里暗叫了声「苍天」,热脸贴人冷屁股的感觉真不好受,他终于理解上午肖远什么感觉了。

  估计当时掐死他的心都有。

  不行,臭小子太记仇了,十二年后还得了?

  许宴瞄了眼讲台,伸手将纸条塞进前面那人的衣领里。

  少年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探进他后勃颈,肖远瞬间僵住,忍着指关节摩擦带来的痒意,感觉那人手指温度钻进皮肤,飞快地溜到耳畔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