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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9)(1 / 2)





  行,是去学习。

  可这也去太久了吧?

  顾然终于舍得抬起头来,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季林被盯得有点发毛,弱弱问道:我脸上有花吗?

  没有。顾然错开视线,漫不经心道:我好像记得某人刚开始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乐疯了呢。

  是嘛,季林装失忆:谁这么缺德。

  顾然侧目看他一眼,撑不住笑了起来。

  明天他们就回来了。

  也是哈。季林也跟着笑起来:明天就回来了。

  对啊。

  顾然垂眸看着桌面,心里想江知禾想得心尖发疼。

  发信息问候一下应该没问题吧?

  顾然用余光扫了一下周围,见大家都在忙自个儿的事,就连季林也没怎么关注他。

  想什么呢。

  顾然拍了拍额头,不就是发个信息嘛,搞得好像我在偷情似的。

  趁着老师还没来,顾然低头抵着桌沿,摸出手机发信息。

  删删减减编辑了好一段话,顾然犹豫两秒又给全部删除了。

  废话太多。

  换一句简单点的,通俗易懂的。

  我想你了。

  点击右下角发送,顾然莫名脸颊一红。

  太久没见江知禾了,导致他又变回纯情少年的模样。

  最后一节晚自习还没上完,窗外的细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风不停地扑打玻璃,发出连续砰砰砰地声响。

  顾然记笔记的手一顿,偏头看向窗外。

  他住的地方就在对面,此时被一团黑雾笼罩着,看不清虚真实。

  班主任还在讲等差数列,暴雨一下子劈头盖脸地浇下来,给原本就挂满水珠的玻璃洗刷地一尘不染,焕然一新。

  学生们都爱雨,闻言大家都探头探脑朝窗外看去,班主任仍是一副不受影响的表情,一板一眼地讲课。

  顾然心思已经飘远了。

  临江那里有没有下雨,江知禾带伞了吗?

  应该带了吧。

  窗外闪过一条曲折的白电,骇得顾然下意识闭上眼。

  还有五分钟下课,台上的老师停住了课程,与同学们一起观看雨幕。

  台下的学生们已经躁动起来,同桌和后桌小声窃窃私语,又有人撑住桌面往教室门看去。

  咳

  班主任咳嗽了一声,学生们立马安静下来。

  都带了伞没有?班主任说。

  学生们很激动:都带了!!

  行。

  班主任温和一笑,布置完作业摆手放行。

  都注意安全,有同路的可以结伴而行!

  同学们欢呼雀跃,边收拾书包边回答。

  好的老师!

  顾然没动,安静地注视着雨幕。

  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下来,顾然一点都不着急。

  他喜欢雨天,他能感觉雨也是有生命的,就和人一样,有喜怒哀乐。

  想着想着自己却笑了起来,什么啊。

  雨怎么会有生命,它们只会哭而已。

  小然,你不走吗?

  季林单肩挎包,侧头看顾然。

  我等会走,你先回去。

  顾然慢吞吞收拾课本,头也不抬地说。

  行吧,季林看了他好一会儿,这才走出座位:那你也早点回去啊,一个人别在外面逗留。

  知道啦。顾然说:坐两分钟就走。

  季林背着书包走了,教室里同学们也走得差不多。

  之前还很喧哗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顾然提起书包站起身,给窗户打开一条缝隙,让凉爽的风灌进来,里面裹挟着细雨。

  你好,夏天。

  顾然没有告诉季林自己没带伞这个事,他仿佛不受暴雨影响,正悠哉游哉下楼,转弯就到了教学楼门口。

  同学们三三两两共用一把伞,相互扶持着走出学校。

  雨滴不停歇地击打地面,溅起深浅不一的水窝,顾然仰头望天,漆黑一片,看不见底。

  缄默片刻,他将手伸出去,接了漫天起舞的雨点,很凉,入手即化成水滩。

  湿气弥漫整个学校,空旷寂静的学校里只能听清雨滴落在地面发出的声音。

  有脚步声渐行渐近地靠近,顾然收回手,目光投向不远处。

  一个身形颀长的少年,单手持黑伞,一身洁白的衬衫贴身与少年身上,下身搭配了一条浅色牛仔裤。伞下的主人被遮住了整张脸,只有那不急不慢的脚步正朝顾然靠近。

  顾然怔忡在原地,盯着雨幕里朝他走来的少年。

  少年持伞的腕骨上系着一条红绳,珊瑚珠轻轻触碰着骨骼,与他那加速跳动的心脏融为一体。

  是江知禾。

  顾然看着越走越近的少年,忍不住冲出雨幕跑了过去。

  那一刻顾然觉得自己和豆大的雨点是一样的,它们没有归宿,他也没有。可他们又是不一样的,他有人来接,他有归属。

  江知禾抬高雨伞,露出一双冷淡的眉梢,黑发黑眼,侧脸和下颌线的线条漂亮地近乎锋利,眉眼的轮廓熟悉又陌生。

  他们太久没见了。

  顾然冲过来的瞬间,江知禾单手接住了他,手臂使力,将顾然桎梏在自己怀里,不留一丝缝隙。

  你怎么回来了?顾然压抑住激动不已的心情,仰起眉眼带笑:好像做梦啊!

  不是做梦。江知禾敛下冷淡,眉眼温和:我来接你回家。

  好。顾然说:我们回家。

  他们拥护在狭小的空间里,雨伞替他们遮挡住潮涌的雨水,打量的目光。

  自学校出来至单元楼门口,顾然身上没湿半点,被江知禾护得好好的。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空气温暖又干燥。

  顾然手指攥着江知禾衣?,声音软软的:你怎么回来了?结束了是吗?

  还有,你怎么

  怎么什么?江知禾俯首低眉:怎么穿衬衫?

  嗯,顾然眨动被水雾侵染湿润的眼睛,语气是近乎的委屈:很帅,我第一眼就一见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