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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2 / 2)


  金婶和方婶得了命令,除了必要之事,平日里皆在院外守候,整座宅子只有红叶和姜妙二人。

  平日里他们不进来, 姜妙也出不去。

  她被软禁了。

  起先, 方婶还能谄媚着隔着门槛与红叶说话,可过了几日, 兴许是知道主子对里面的人也并不上心, 便逐渐懒散起来。

  金婶也并不总在此守着, 因此,方婶便变本加厉,更加懈怠起姜妙二人。

  姜妙数不清一日要问方婶多少遍, 请她往漠州那处递个消息,都被方婶含糊着糊弄过去了。

  方婶表面答应,出了门后就唾了一声:“呸,真以为主子看得上她?”

  如此反复问了半月, 姜妙便也不再问了。

  她彻底病了。

  起先还是身上发虚,偶尔还能在庭中走走,后来便开始发热, 方婶见了,也只当是生了风寒,随意打发了几幅药材进去便不再管了。

  红叶气不过,与她闹了几回,闹一回,院中的吃穿用度便会相应减少一回。

  为了公主,她便不敢再闹了,她也不是没有扯着嗓子叫破姜妙的公主身份,却被方婶呸了回来:“就她还公主,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

  姜妙已经几日没能下床了,她脸色苍白,本来巴掌大的小脸迅速消瘦了下去,原本白嫩纤细的指尖抬起来时,也如日渐消瘦的枯枝。

  哪儿有昔日那尊贵的天家女半分模样?

  那日的黑衣人自从姜妙安顿下来之后也并未出现过,是以,红叶想找一个可靠之人传信也成了奢侈。

  若是公主还好着,哪儿轮得上那方婆子如此欺辱!

  可红叶看着躺在榻上面无血色的姜妙,焦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到了中旬,姜妙便开始日日咳血,本来单薄白皙的脖颈上也浮现起丝丝黑纹。

  那血鲜艳如火,就那么静静落在地砖上,红叶拿着匕首疯了一般向方婶扑去,终于把方婶吓破了胆,连滚带爬地发誓立即去往漠州送信。

  主子虽对她日渐冷淡,可也不代表她能承担里面那位出事的后果。

  整座宅子守卫中,只有金婶一人有使用训鹰的权力,而她这几日恰好不在临州。

  方婶没法了,咬着牙亲自去往了漠州。

  “要命了!”

  方婶虽决定亲自送信,可心底却不以为意,主子对下人一向不苛刻,那姑娘一看便是个短命的,若是没了,主子也不过伤心两日便罢了,还能真与她们计较不成?

  ...

  漠州城内主将营中,众人刚刚结束了一场对战事的庭议,谢舟临出门时,看见沈之言依旧坐在原位,不禁有些好奇。

  “子服,你怎么了?”

  沈之言身子动了动,垂眸道:“无事。”

  谢舟干脆折转了身子,在他旁边坐下来:“你这几日怎么心事重重的,比离京那几日更加反常。”

  说着又道:“不过你上回赶回来时确实吓到我了,那还是我第二次见你如此神色,吓得我两日没敢与你说话...”

  第一次,自然是长乐公主逃婚那日,不过他没敢提。

  沈之言指尖动了动,他翻开手边的折子,压下心中那一股莫名的烦躁,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战事上来。

  “没什么,只是在思考战事罢了。”

  “哦。”谢舟哦了一声,思绪一瞬间被带偏,疑惑道:“说起来扶羌不过一个弹丸小国,如今如何敢在我晋朝的边境跳脚?”

  沈之言看完折子,将它扔在桌上,两指揉了揉眉心,将眸中那一抹阴郁散去,道:“扶羌部敢挑衅晋朝,里面恐怕有陈国的手笔。”

  谢舟不明其义,等他黄昏从外面回来时,才惊道:“子服,你真是神了,陈国太子陈怀义今日亲自领军到了漠州,与扶羌部沆瀣一气,当真是气人至极!”

  “陈怀义?”

  沈之言一时想不起来这个名字,不禁微微蹙起了眉。

  谢舟道:“我打听过,这陈怀义就是当初与长乐公主定过亲...”

  说到此他注意到沈之言冷淡下来的眸色,连忙打住,转而道:“啊哈哈哈...不过王将军已经领了军令随时待战,一定能挫挫他的锐气了!”

  话音刚落,他看见沈之言将手中的茶盏顿在几上,茶杯发出一声轻响,溢了几丝水滴出来。

  他看见沈之言往外走去,不禁追问道:“哎!你去哪儿!”

  “城门。”

  “你去那儿做什么?”

  谢舟连忙追出去,“你是文官不是武将,你去凑什么热闹!”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城门,城下王将军已与扶羌联军交了一战,那陈国太子陈怀义砍杀了两名晋军,竟在人群中放声大笑。

  “哈哈哈,难不成你们晋国无人了么?竟派出这么一些老匹夫来打发本宫。”

  “你...欺人太甚!”

  谢舟破口大骂,却被沈之言拦住,他皱了皱眉,随即对前来督军的肃衣侯道:“侯爷,下官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