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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纵摸到了一手的鲜血,温热的,粘稠的,都是谢沉渊的血,那么多,那么多

  可他砸不动啊,他根本砸不动

  沈纵感觉自己要疯了,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的谢沉渊。

  阿纵。谢沉渊拉住沈纵的手,制止他自残的行为,停息了几秒才继续说道:不要伤害自己。

  沈纵怎么也止不住自己的眼泪,他张开双臂虚虚抱住谢沉渊,整个身体都在抑制不住的发抖,牙齿打颤:对,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他不应该兑换那个礼物的。

  如果没有他多好,没有他,沉渊也许会有机会离开

  谢沉渊侧头望着青年自责悔恨交加的难过神情,心里叹了口气:不是你的错,阿纵,你不要这样。

  哪怕没有阿纵,洛笙带着心灯,可以找到他,而他跟着他们回去,是他自己做的决定,和其他人无关。

  沈纵完全听不进去谢沉渊在说什么,他盯着谢沉渊血肉模糊的锁骨处,第一次那么深刻的有了恨意。

  他恨伤害谢沉渊的所有人,他不会放过他们的。

  六个时辰一到,谢沉渊望着失去青年身影的牢房,抬手在虚空中轻弹了一下,似是有人在他的面前,而他弹了那人额头一般,声音低哑带着一丝落寞:怎么还这般爱哭?

  阿纵的眼泪令他心里也微微难过起来。

  第56章

  惊鸿雪衣在牢房中晕出淡淡的白光,可惜被血迹污染了一大片,谢沉渊盘腿坐在石床上,艰难的伸出掌心,魔气过了一会才聚成一缕,很快消散。

  勾骨八鲮刺对压制魔气的效果果然厉害。

  谢沉渊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因为愈合缓慢的缘故,伤口还在不断溢血,空气中充满着血腥气,估计要好长一段时间才好了。

  他环视洞内,发现他所在的牢房在最里面,左侧还有一个牢房和他相邻,杂草丛堆在石台上,地上乱石遍地,细缝处处结着蜘蛛网,看起来比他这边还要荒凉,在往上就是一处台阶,上面还有三个牢房,进来时谢沉渊留心看了一眼,最前面一间是空的,第二间则铺满了白色的羽毛,羽毛之多几乎覆盖了半座牢房,谢沉渊猜测里面关押的应该是鸟类或者兽类之妖,第三间则空无一人。

  第六层,应该只有两个囚犯。

  谢沉渊想着,忽然听见了一道懒洋洋的声音。

  真是百年难得一见,隔壁来邻居了。

  谢沉渊讶异,看向旁边的牢房,他先前没有察觉到那个牢房有声息。

  只见隔壁牢房的石床上,杂草乱动,一只消瘦的手臂从杂草里探了出来,而后就是破破烂烂的衣袖,一眼望去,大洞两三个,小洞七八个,处处漏风。

  谢沉渊用所剩不多的魔力仔细感知了一下,终于察觉到了微弱的声息,看来此人用的是龟息之法,看他衣袖破烂成这样,绝非一朝一夕,能用龟息保存体力也不失一个好办法。

  你好。谢沉渊对自己的邻居打了一个招呼。

  一阵诡异的沉默之后,隔壁牢房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挥开堆在身上的杂草,坐了起来,身后的锁链被他弄的哗啦响,他声音粗矿中带着一丝玩味:我好久没有见过这么懂礼貌的后辈了,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不敢居前。谢沉渊背靠着冰冷的石壁,心里想着隔壁邻居会是什么身份。

  哼,你这小子,警惕心还挺强。男子没骨头半倚在石床上,浑身懒散,嗤了一声: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南宫桀。

  谢沉渊望着对面的男子,率先注意到他的伤势。

  被勾骨八鲮刺刺穿的伤口已经形成了洞,从谢沉渊这个视线看过去甚至可以透过洞看见男子身体里的骨头。

  男子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左东东,右晃晃,本就不长的铁链摩擦在石台上,发出噪音。

  谢沉渊没想到血阴宗宗主还活着。

  喂,我告诉你我的名字了,你的名字呢?还有大道门的那些人为什么抓你进来,你犯了什么罪?南宫桀还不容易醒来,此刻惊喜发现还有邻居,聊天欲望前所未有的强烈。

  小子,说话啊。

  谢沉渊闭上眼睛,他需得调整自己的伤势。

  小鬼。

  一块石头被扔了过来,砸在了谢沉渊石床上,咕噜滚到了他的手边。

  继而就是第二块,第三块

  谢沉渊睁开眼睛,挥开扑面而来的一块石头,看向南宫桀:前辈,你真无聊。

  嘿嘿。南宫桀笑了起来,脏污的黑色长发卷成一团,他把头发拨到脑后,露出一张意外英俊的脸。

  谢沉渊心里暗道,难道此人魔功如此深厚,可以历经千年而容颜不败,肉身不腐吗?简直比一些以□□力量称霸的妖修还要可怕。

  一千年,不是几十年,几百年,而是一千年。

  这里太安静了,还不容易有个活人气息,老子不就稀罕你吗?南宫桀朝谢沉渊这边来了来,本就不长的锁链被他绷直了,可惜还差一点。

  谢沉渊注意到他的牢房石壁坑洼不平,再联想到地上乱石一堆,心里了然。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南宫桀仍然没有放弃,在距离谢沉渊最近的地方停了下来,顺便狠狠咒骂了一句:这该死的勾骨八鲮刺!

  谢沉渊。谢沉渊想了想还是告诉了他。

  唔,这名字不好啊。南宫桀摸着下巴,说道:谢沉渊,沉渊,这不就是堕入深渊,不得超生吗?

  谢沉渊沉默了。

  南宫桀斜睨了一下自己的邻居,提醒他:别白费力气了,你这伤啊,没个几百年好不了。

  他冷哼一声:大道门折磨人的花样可不少,你啊,等里面伤口血肉慢慢结痂了之后,就固定在一个位置不要乱动,你就感觉不到疼了。

  话说,你是犯了什么事被抓进来的?南宫桀问道。

  谢沉渊不想回答。

  南宫桀冷下脸,哼了一声:等再过上几百年,没有人说话,你就会自动和我说了。说完回到那端石床躺下。

  谢沉渊无心理他。

  洞中无日夜,等谢沉渊打坐完毕之后,唯有牛角灯散发出醺黄的光芒,安静在山洞蔓延,寂静的呼吸可闻。

  谢沉渊看向左侧牢房,南宫桀毫无形象的大躺在石床上,目光看着牢外,不知在想什么?

  烛火忽然晃动了一下。

  谢沉渊看清来人,薄唇微抿。

  沈纵一言不发的将酒精,碘伏,棉棒,愈肌膏药品放到石床上。

  南宫桀睁开眼睛望着对面牢房突然出现的青年,眼眸微眯。

  谢沉渊握住沈纵想脱衣的手,低声道:不是让你别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