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72节(1 / 2)





  眼见暮色下来,再耽搁,这段路不好走,归菀知道两人各自难能说服对方,装作抱肩,低声说道:“很冷,我想回去了。”

  那边刘响已经点燃了个火把,引两人过来,重新上马,晏清源还是不让她再单骑,归菀却道:

  “我自己可以!”

  晏清源颔首一笑:“好,你自己来。”说着掉头先行,真的不再管她,扯着马缰,一气奔回大相国府,到了府前,也不等归菀,提步就要进去,远远听归菀在身后不住喊他:

  “世子!”

  他想了一想,还是收住脚步,在灯笼底下看着归菀下马,小跑过来,轻喘着问他:

  “你是不是要出远门?”

  她十指又冻的发僵,放在口边哈了两下,晏清源不回答,只对她笑笑:“进屋去罢,端杯热茶捂捂。”说罢扭头就走。

  归菀在他身后把袖子一扯:“世子还没回答我的话!”见他不停,她忙追几步,把胳臂一伸,挡到他前头,把他的去路拦了,晏清源一振胳膊,轻蔑哼笑了声:

  “螳臂当车,后半句自己想去罢!”

  不知几时,月上梢头,清波洒地,归菀还是不松手,就踩着他拖在月光里的影子,亦步亦趋跟着。

  她如今手劲也跟着大了,这么拉拉扯扯的,晏清源被她弄得极不舒适,真的用力,倒也随时能把归菀甩地上趴着去,他猛的一收步子,归菀撞进怀里,被他顺手一抱,两道剑眉,往眸子上一压:

  “你再给我找事,我弄死你!”

  这话听来耳熟,归菀瑟缩一下,委屈看着他:“你为什么不肯听我说话?你说过的,给人说话的机会。”

  晏清源不由的又是一笑:“我说过那么多话,你记的倒刁钻。”

  说着下巴一抬,示意进去说话,两人来到屋里,晏清源把马鞭朝案头一丢,大喇喇坐下,双手一交叉,似笑非笑看着归菀:

  “说罢,我洗耳恭听。”

  第94章 破阵子(21)

  “世子是不是要出门?”归菀往明间小火盆前一坐,早习惯了胡床,她伸出双手,一正一反的,取着暖,还是就这个问题死缠烂打,晏清源置若罔闻:

  “我天天都出门。”

  火光把她一张秀致小脸映得发红,归菀一到室外,回来必要脸颊发烧,无须火烤也如此,因此,随手把晏清源给的花囊捞上来,偏头贴在脸颊,好得几分凉意。

  “我说的,是世子要出远门。”归菀有心等茶冷却几分,才浅浅啜了口。

  “出不出远门,与你有何干?”晏清源把靴子一脱,也换成履,又当着归菀的面,开始换衣裳,归菀忙避开眼,听他在一旁窸窣个不住。

  “你要是出远门,我也跟着去。”她咬着红唇,声如蚊蚋。

  晏清源连带里头中衣都脱了,赤着个肩头,从她眼前走过,归菀本以为是换好了,视线刚一触及,忙捂住脸,羞的声音都囫囵了一圈:

  “你,你怎么这样?”

  他把屏风上的大氅一扯,裹在身上,微露着胸膛,就这么躺到了榻边,拿起卷书,往胸前一覆,不急着看,只是把笑眼在归菀身上流连一圈,也不说话。

  归菀拿双臂一挡,把方才的话重复了:“我要跟着你,我在这里,谁也不认识,你走了,我怎么办?”

  晏清源哑然失笑,冲她一勾手,归菀含羞过来,顺水推舟地往他身边一坐,摸着发梢垂下头:“你说过的,行军打仗都要带着我。”

  “你这是几时对我情根深种的呀,真让人害怕。”晏清源目带揶揄,手到她腰侧轻轻一揽,归菀就势伏在他胸膛前,被那微贲起的肌肉,臊的心口直跳,眼睛不敢乱看:

  “你如果真的出门,我只是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这府里,说汉话的都没几个,我一个人,觉得很孤单……”

  话到最后,未必没有真心,她仰起小脸,看了看他:“你带着我行吗?”

  “不行。”晏清源虽在笑,拒绝得干脆,“我这一趟,风险极大,不是闹着玩的,你老实给我呆家里。”

  归菀微怔,原来他真的要出远门,风险极大,这句落在心里,又跳了两跳,想了一想,从他身上起来,直勾勾看着他:

  “那我更要去了,我要陪着你。”

  这么亲昵的话说完,自己脸上也跟着一红,晏清源冷眼看着她,一揉太阳:

  “你死乞白赖拉着我,就为这个?好孩子,我怎么觉得你没安什么好心呢?”

  归菀顿时泪如泉涌,快的晏清源都觉诧异,她就这么凄凄看着自己:

  “你这样疑我,干脆把我送回邺城,至少,我还能跟我姊姊住在一起。”

  晏清源实在是头疼,噙了丝无奈笑意,只得先应下来:

  “好,好,我带你去,你别哭了?”

  归菀立时破涕为笑,孩子似的,拿帕子把眼泪一抹,不知不觉地脑袋往他怀里一靠:

  “那我准备准备,我要去街上买点东西。”

  “这有什么好准备的?”晏清源腾出只手,去翻书,一面应着她的话,归菀撒娇般咕嘟着嘴:“女孩儿家要用的,不用你管。”

  “那我不给你钱。”晏清源顺口逗她。

  归菀眼珠子一转,跟着眉头一展,眸如新月:“那我就拿世子给的金簪子换,回头你再补我一枝!”

  忽然这么伶俐,晏清源既觉意外,又觉新奇,把书一丢,忍不住捧起她小脸打量,目光渐渐变的炽热,不怀好意地在那隆起的胸脯上一过,轻佻一笑:

  “唔,原来不仅口才一日千里,”目光一顿,“这里也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