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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1 / 2)





  “关于云……我妈?”骆今雨看向他。

  景斯寒点点头,骆今雨替景嘉译提了提毛毯,跟着他站了起来:“好。”

  “云女士这段时间曾去老宅找我妈要过两次钱。”

  景斯寒话才说出口,骆今雨便皱起了眉毛:“伯母给了?”

  “嗯,加起来总共一百万。”景斯寒确认点头:“是以洋洋的学习生活费用为由头要的。”

  骆今雨神色凝重:“我并未同她授意过。”

  “我知道。”景斯寒立刻表示信任:“我这段时间一直住在这里,自然知道她这钱根本不是为了你和孩子要的,出于这个原因,我……便着人调查了一下。”

  “有结果吗?”骆今雨并没有对他私下调查的行为表示不满。

  景斯寒小心地确认了她的表情,才继续道:“她被骗是真的,房子抵押也是真的,不过早就已经拍卖了,所得的钱全部用来替人治病换/肾了,那人名叫陈雪芳,目前在h市,和你……同岁。”

  最后四个字在这个语境里说出来,便略显突兀了,骆今雨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她抿了一下嘴唇,看向景斯寒:“你想说什么?”

  景斯寒眉心微拢,仔细观察她的神色变化,见她面色沉静,咬咬牙还是将话说出了口:“经调查,陈雪芳是云女士的亲生女儿。而你,与她并无血缘关系。”

  ☆、80

  而你, 和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骆今雨听到自己身边的男人压着嗓将这句话说出来, 声音很轻,像是怕吓到她。

  她内心是早就对这个结果有了预感的, 如今听闻这个消息只觉得松了一口气, 她张嘴想问景斯寒是怎么知道的, 可唇瓣张开却没第一时间发出声音。

  “你……别难过,别哭。”

  右肩被人轻轻碰了碰,随后骆今雨听到景斯寒有些无措的声音。

  哭?

  骆今雨眨了眨眼,茫然地抬手抚在自己脸上,触到一片湿润, 她不由大惊失色!

  这身体竟然不受自己控制了!

  “没、没关系的,你还有洋洋。”景斯寒看着无声落泪,满眼张皇的女人,心疼不已, 他试探着重新伸出手触到骆今雨的手臂,发现没有受到抵触, 这才进而轻轻将人拢到怀里,说:“你还有我。”

  我本来没关系!撇开一个属“蚂蟥”的妈, 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骆今雨在心里呐喊,但她根本无法控制手足动作,她甚至有一种自己的灵魂已经和身体分离错觉!

  景斯寒此刻完全是后悔不迭,他本是看在上次骆今雨对云秀敏的态度上,猜测她们母女的感情并不是很好,加上骆今雨一直表现的勇敢又独立, 以至于他一时忘了当初那个醉酒以后曾抱着洋洋和他哭的像个孩子的女人。

  因为云秀敏的身份,她几乎没有感受过正常的家庭温暖,后来遇上自己生下孩子,也是一直饱受他的冷眼,如今一个人带着洋洋搬出景家,还要面对一个只知道要钱的母亲,她又能有多坚强的来面对这样的消息呢?

  怀里的女人一声不吭,只全身簌簌发抖,拍戏减下去的体重还没恢复,肩胛骨因为微微瑟缩的姿势而异常突出,整个人就像凛冽寒冬的树梢那摇摇欲坠的一片叶子,仿佛他一松手就会失去支撑滑落下去。

  景斯寒一遍又一遍地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嗓音又沉又低:“没事的,没事的。”

  可是没有用,除了颤抖,骆今雨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过了几分钟,景斯寒终于发现不对劲。他小心将人推开一些,低头一看,发现女人一直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也不知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此刻已经破皮渗血了。

  “松嘴!”景斯寒肃声喊了一句,但骆今雨却仿佛根本听不见,微微半闭着眼不断地流泪,嘴角已经鲜红。

  景斯寒无法,只得伸出一只手钳住她的下颚骨微微一使劲,强行捏开了骆今雨紧咬的牙关。

  身上没有纸巾,景斯寒只能用衣袖轻轻在她唇上印了印,然后小心地用双手捧起了她的脸,用指腹轻柔地抚去她脸上的泪珠。

  “没事的,我和洋洋都在你身边呢。”他柔声说:“还有我爸妈,他们那么喜欢你,一直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我们都会陪着你的。”

  女人抖开颤抖的睫毛,掀起一点发红的眼皮,仿佛看着他又仿佛看着不知什么空间,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像。

  景斯寒心里一痛,重新将人搂进怀里,让她的脑袋轻轻靠在自己的肩上,试图用自己的怀抱和体温给她勇气和温暖。

  骆今雨的太阳穴突然剧烈的疼痛起来,她觉得自己的灵魂像是突然遭受电击,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像利剑一般嵌入她的骨缝和灵魂,像是要将她割裂。

  那是一种无法忍受、难以言喻的疼痛,以至于她连呼号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依靠着身前的人重重地呼吸,像一尾搁浅的鱼。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半小时,或许只有几分钟。

  骆今雨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应该说是灵魂猛地产生一股撕裂的阵痛,痛的她四肢都几乎痉挛。下一秒,她“看到”另一个自己从身体里分裂出来,只是那个人形很淡很薄,像随时会飘散的烟雾。

  那是原主,也就是书里的那个和她同名同姓却不同命的女人。

  骆今雨的脑子里第一时间有了这个认知,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她刚想说话,却看到那缕青烟似的魂魄启唇无声地冲她说了一句“拜托了”,随后微微偏头看向客厅的沙发方向,整个人越来越淡、越来越淡,最后凝成一颗泪滴形状,掉落到地面,倏地消散了……

  原来这么长的时间以来,她一直和原主的半缕残魂共同存于这具身体里,难怪她对景嘉译总有一股天然的亲近之感。

  “啊!”

  伴随着一声低吼,骆今雨终于找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怎么了?”景斯寒着急忙慌地垂下头。

  骆今雨头疼欲裂,她抬手捂住额角,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了一步,离开景斯寒的怀抱:“你,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