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韫知道他跟在自己后面进来了，也没阻止，只是无视他，自顾自地坐在床上。

  男人却也不开口说话，只是看着她。

  良久，最终还是她觉得气氛过于诡异，没好气地抬头开口：“你进来干嘛？”

  于星河声音低沉，气息有些不稳，“他碰你哪里了？”

  哈？于韫有一丝愣神，似是没想到他居然会问这个。

  但这怎么说？说他碰了自己的脸，自己的胸，自己的腿？

  这样的话说出来，她都害怕于星河直接冲回警局。

  她的声音闷在喉咙里，语速很快地说了句“没哪。”

  于星河不是傻子，只是看于韫被撕碎的领子，就知道当时的情况不容乐观。

  但她此刻还是什么都不跟他说。

  真就除了他其他男人都行吗？

  于韫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眸，却只见男人已经到了自己面前。

  眼前的光被男人的身躯笼罩，还没弄清他想干什么，于韫便被压倒在床上。

  尽管两人都奔波了一晚上，于星河身体还没恢复。但长期在警校的训练让他的力气依然不可小觑，于韫的两只手腕被他的手握住，压在脑袋两边，动不得一丝一毫。

  “你想干嘛！”于韫有些慌。

  于星河却似乎没听到她的惊呼，埋下头，嘴唇便覆在了她的额头上。

  他的身上还残留着医院消毒水的气味，以及一丝酒味。

  男人一边轻吻着一边颤抖着开口，“碰你这里了吗？”

  接着唇舌继续下移到眼睛，鼻子，面颊，每移动一个位置，都要问一句，“他碰你这里了吗？”

  于韫本就才从被猥琐中年男人猥亵的情境中出来不久，在警局时又梦到了可怕的场景。当于星河的唇覆上她的唇时，于韫那时的绝望情绪仿佛又从心底升起，她开始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一边哆哆嗦嗦地开口：“别这样……求你……”

  于韫是谁？欺弱怕强第一名。但在于星河面前，她始终没服输过，除了上一次的醉酒。

  她害怕的情绪呼之欲出，止不住的颤抖和骤然苍白的脸色让于星河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而后停下了动作。

  他也被女孩突如其来的应激反应吓到，男人立马起身，把她扶着坐起来后，一边喃喃着“对不起”一边想要离开。

  可于韫却拽住了他的衣角，她依然沉浸在当时的恐惧中，一个人带来的不安全感让她下意识地想留住认识的人。

  看见已经满面泪痕的少女，于星河坐回她身边，和她保持半个人的距离，一边伸手像摸小猫一样轻抚她的背。

  几分钟后，于韫逐渐冷静下来，抽噎渐渐停止。

  一旁的男人看着她，眼睛里是不见底的深渊。

  “于韫，除了我谁都行是吗？”

  于韫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下意识开口：“什么？”

  “谁都能爱你，我不行。”他没回答于韫的问题，却回答了自己刚刚的问题。

  看着男人嘴角自嘲的笑，于韫明白了他的意思。

  意识很快恢复清明，她意识到，于星河跟她告白了。

  他不再藏了，虽然本来也藏得不咋地。

  于韫抛去刚刚沉浸于那些场景而陷入的害怕情绪，冷静了下来。

  她知道，时机到了。

  “于星河。”她第一次这么郑重地喊他的名字。

  男人抬眼看她，等她的下文。

  “你也可以。”

  听到她的话，男人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只听于韫继续说道：

  “我们不是亲兄妹，没什么不行的。况且……”

  “况且什么？”

  “你之前做的事情，似乎也没把我当亲妹妹。”于韫指的是那天晚上于星河醉后的事情。

  这回轮到他愣住了，但转念一想，又以为于韫说的是之前两人互怼的相处模式，他难得支支吾吾地解释：“我从来没有讨厌你，我只是害怕你发现……”

  ？？？

  于韫觉得他俩的对话似乎不在一个频道上。

  算了，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她双手捧住于星河的脸，稍稍用力，男人俊俏的五官被挤压得有些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