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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它”好想要你(1 / 2)





  日光偏移,血色一样的橘霞再度占据整个苍蓝的天空。

  沐浴司没有点灯,有些暗,若是隔得远,是宁也许会看不清沈砚的神情。会猜不透他的想法,会猜测他的沉默是因为何种情绪。

  可是现在,她就坐在他的腿上,坐在他的怀里。他们隔的那样近,她能清晰地看见他的眼睛,那双漂亮到不真实的眼睛。深,暗,沉不见底。

  但是宁却好像透过他的眼睛,看进了他的心里。

  于是她同他对视,兀自道:“嘉淮,嘉言懿行,倚以致淮。哥哥,你有一个这么好听的名字,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呀?”

  是宁这话,看似十分平静,其实,她有努力在压制哭腔。她觉得呀,自己还真是奇怪。她从来不是这么矫情的人呀,其实,也不是特别喜欢哭,可是每每碰到沈砚的事情,总会产生意外。

  沈砚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的脸,少女的脸孔被水汽蒸的嫣红,如含春的三月桃花,漂亮,细腻。眼睛一直亮的出奇,水洗过以后,更像是泡进酒盏里的琥珀。

  他问:“你知道了?来思同你说的么?”

  他这话听不出情绪,是宁也不在意,只是移开视线,手指从他的肩头滑落,扫过他的手臂,握住他的右手。

  她盯着他的右手腕看了许久,终于在手腕最下方发现一条很浅的痕迹,几乎和手臂呈相同的颜色,只有一点浅淡的粉色尚能辨明,若非仔细观察,定然不会察觉。

  可见西域那郎中果然厉害,那样深的伤口,却能将疤痕去的这样,近乎完美。

  不知不觉间,又想到来思说的,这里的伤,曾经差点废了他的一只手。

  沈砚的手,漂亮,修长,骨肉均匀,手心有粗砺的茧,手背却看不出来,只觉得如同温润的玉,像是锻造精致的工艺品。

  可他曾经,其实差点毁掉了这样漂亮的手。

  他得有多痛,才能绝望到这种地步。

  是宁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实在是……忍不住……

  手指一根一根卡进他的指缝里握住,而后慢慢低头,将他的手送到自己的唇边,在他腕骨处落下一个吻。

  还有温热的眼泪,一齐落下。

  沈砚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顿了顿。看向她还挂着水珠的睫毛,如同清晨的雨露,清冽而芬芳。喉间轻动,眉骨动了动。

  “都过去了。”他出声,声音很轻,像是在安抚:“不是很疼。我没事儿宝贝儿,别哭。”

  是宁闭眼调整了一下情绪,松开他的手,还是微微抬起上半身,手臂搭在他的肩上微微俯视他。

  “你这个骗子。”她哑着嗓子轻声道。眼神那样心疼,语气那样恼怒。

  哪里会不疼呢?

  即使她从未见过,可是来思回忆那场景时的神情那么痛苦,她便已经能猜到那伤口该有多狰狞。

  怎么会不疼?沈砚他,到底只是肉体凡胎。可他居然能若无其事说不痛。

  是宁喘了口气,终于将心口那阵钝痛勉强压了下去。

  她拉近与他的距离,呼吸相闻。

  轻声道:“哥哥,宁宁很喜欢嘉淮这个名字,特别喜欢。可我一次都没有听你用过,不会很遗憾吗?浪费掉这么好听的名字?”

  她眨了眨眼,“小九她,肯定是一个,特别特别好的人,我真的,很想亲口对她说声谢谢。”

  谢谢她,保护了这么好的他。

  谢谢她,看到他,没有真的毁掉他。

  “哥哥呀,知不知道,我得知你曾经亲手拉开自己的皮肤,看自己的血液蒸发干涸时,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嗯?”沈砚的眼神始终在她身上,闻言像是短促地扯了下嘴角,又似乎是一场幻觉。

  “会觉得哥哥是疯子么?”声音里带了点气音,像是笑,却紧绷的厉害。

  是宁听到他的回答,双眉蹙起,唇角向下拉扯,是明显的难过表情。

  她一秒都没耽搁,低头咬住了他的嘴唇。

  不是吻,是咬。

  像是发泄一般,从他的下唇开始,张牙舞爪地啃咬。他的下巴,他突起的喉结,他露在外面修长漂亮的颈肉。不怎么客气,一路留下自己的印记。

  感受到他温热的血液在脖颈的血管中汩汩流动,她终于发泄完毕,拉开了同他的距离。

  “你这个骗子!”她微咬着哭腔控诉:“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会这么想。”

  不等他说话,她却又已经换上难过神情,继续道:“哥哥,我不可能觉得,你是疯子呀,我那么爱你。”

  “哥哥,我是心疼。”她慢慢地说完,又重复一遍。在腹部跳跃的蝴蝶飞进肺里,磷粉顺着气管涌进鼻腔,疼得她连同眼睛一起酸痛。

  她握住他的手,如同十岁那年做的那样,慢慢将他的手拉到自己左胸口,按住。

  “这里,眼里,思想里,还有我的全部。都在告诉我,反馈我的情绪。我很心疼。”

  “那不是……你的错。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是疯子,没有人会觉得你是疯子,宁宁不会,来思不会,小九她,更不会。”

  他们对视。

  沈砚的眼中,看不出多少情绪的变化,可是他搁在是宁腰上的手臂,却猛地收紧。将她紧紧压向自己。

  是宁觉得,若是要以世间万物做比喻,沈砚的眼睛,必定山川湖泊都无法比拟。因为那里面盛放着的,是所有时间的更迭,是晨晞日暮,寒来暑往,一年四季。

  他的眼睛里,藏住了整个天下。

  她想起楚大人之前讲述的,他曾经说过的话,想平叛乱,荡蛮夷,振朝纲,匡社稷。

  在他被伤害过后,他说,他想还天下一个太平。

  是宁的眼泪,终于无法继续克制,一串一串地掉下来。她像是在沙漠中走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行人,不断安慰自己,告诉自己前方便是荒漠尽头,便是一片绿洲,便是胜利。可一日一日地走下去,筋疲力尽,荒漠却还是接天连日,一望无际。她被疼痛和疲惫击垮身体,被绝望和恐惧踩塌情绪,于是终于无法承受,崩溃地哭了出来。

  “哥哥……”她颤着声音,叫他,目光坚定纯粹,像是想给他传递力量:“小九她,不会怪你的……她什么都,知道的……她不会怪你,不会怨你,更不会想……看你……自己伤害自己的……”

  所以哥哥,别再怪自己。

  别再自责,别再内疚。

  别再用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她咬着唇,满脸泪水,却依旧靠近他,被泪水浸湿的唇瓣柔软而温暖,覆盖在他的睫毛上,亲吻他的眼睛。

  “我的哥哥,特别、特别、特别好。”

  额头。

  “他是全天下,最好的人。”

  鼻尖。

  “我爱他,非常、非常爱。他是我的宝藏。”

  微微侧头,吻落于喉结。

  “也是,小九心中,可以担得起‘嘉淮’的存在。小九不会觉得,他没有保护好自己,小九不会想看到他陷在痛苦里,小九那么了解他的好,也会心疼。”

  微微用力,将他推到榻上。

  被披风遮住的少女的躯体暴露无遗。

  从满是吻痕的脖颈,到漂亮泛红的乳尖,柔软细腻的小腹,还有她青紫交错,惨不忍睹的腿根。

  少女跨跪在他的身体两侧,藏在腿间的森林和粉嫩的花芯毫不掩饰,绽放在他的眼底。

  小姑娘的身体遍是惨遭蹂躏的痕迹,可呼吸时带动的曲线起伏却依然漂亮的要命。

  像是一个终于被打开的禁区。

  他从曲径进入,进到了一处幽静森林。

  那里美妙而宁静,温柔而甜蜜。像是一张温暖的茧,把阳光,火苗,星星,全都和他包裹在了一起。

  于是,他在温暖和静谧中,爆发出浓郁的情绪,涨到发疼。

  他的眼神变得很深,如同那片茂密而不见天日的森林。

  是宁低下头,慢慢解开了他的上衣。

  一件件,剥落干净。

  他没有阻止,只是呼吸渐重,眼神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