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非婚生依赖第16节(1 / 2)





  她身旁高高瘦瘦的年轻人比她还要热情,在衣服上抹了抹手心里的汗,才跟秦飞白握手:“秦大哥你好,我叫翁宇,是小可的老公,大家都叫我小宇。我常听小可提起你,可算见到真人了!”

  赵元熙好笑,悄声说:“看来你现在不止有迷妹,还多了个迷弟。”

  几个人把车上的东西搬到推车上,走近福利院的大门才看见院长赵淑敏弓着腰也正搬东西。

  元熙连忙上前扶住她:“院长妈妈,你别自己搬啊,小心腰又疼了。”

  旁边大概是来“献爱心”的工作人员,一听连连道歉:“对不起,院长身体不好吗?我们不知道。”

  “嗯,她腰椎去年刚做过手术。”

  赵淑敏看到她来了很是惊喜,握住她的手,很和善地笑笑:“没事,都老毛病了。我也没出什么力,都是这些年轻孩子在帮忙。”

  秦飞白站在一堆装满物资的纸箱中间感慨:“这么多东西,可有得忙了。您也不等我们两天,是不是觉得我们今年不回来了?”

  “说什么呢,你每年还等着我发压岁钱呢,怎么可能不回来?”赵淑敏一边一个拉住他俩的手,“现在捐赠的东西很多,都是社会各界人士的一片心意,总不能就这么堆在院子里风吹雨打的,我就趁年前赶紧搬进去,收拾整理好了,才好欢迎你们回来过年啊!对了,含琦呢,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

  元熙没回答,秦飞白瞥了她一眼,答道:“啊,她正好轮到值班,值完了就来。”

  赵淑敏点头,欢欢喜喜地拉着他们:“走吧,进去坐,孩子们都等着呢!”

  福利院的新年,有种别样的热闹。

  孩子们不像学校里那样会放寒暑假,他们待在这里,有活动仍到教室集合。他们刚从爱心人士那里领到新的玩具,都爱不释手地摆弄着,教室里一片喧哗声。

  很多孩子单从外表上就能看出天生的缺陷,与普通人不同。

  赵元熙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停顿了一下。

  秦飞白在她身后问:“怎么了,不进去吗?”

  “这里还是跟以前一样,好像都没怎么变过。”

  尽管校舍翻新过,桌椅教具也都是新的,孩子们身上穿的衣服比过去干净鲜亮,手里拿着芭比娃娃和高达,看起来跟小康之家的孩子们没什么两样。

  可他们还是被留在了福利院,因为各种各样的缺陷被留下,没有人愿意领养。

  就像当初的他们一样,自从秦飞白因为太调皮被领养家庭退回来之后,她和含琦也再不愿被领养,靠好心人的资助上学,直到成年。

  秦飞白轻轻把手搭在她肩上:“走吧,我们先进去。”

  其实还是不一样了,至少他们都已经不是小时候的那个自己,也开始能够主宰自己的命运。

  秦飞白和翁宇带着孩子们挂灯笼,赵元熙跟陈小可在厨房熬浆糊,等会儿还要在各个门口贴春联、贴窗花。

  小可是个话痨,叽叽喳喳说了很多福利院最近的轶事之后,终于把话题拉到了元熙身上,问她:“听说你在大公司上班,工作是不是很忙的?之前过年都没见你回来。”

  元熙没吭声。她知道,这大概是秦飞白和邱含琦他们的说辞——明明一起长大的孩子,他们每年都回来,她却不,只能说是工作忙,典型的帮她找借口。

  她工作再忙能忙得过邱含琦?那是每年要排班值守的,甚至过年遇到大案,从年夜饭的饭桌上直接起身开车去现场。

  她一个公司秘书,能有什么要忙的?

  “我大学刚毕业的时候也想过应聘去企业上班,可我不擅长跟人打交道,专业也不对口,最后还是只能回到这里来。院长妈妈说这里留不住年轻老师,我就想留下来帮帮她。”

  赵元熙嗯了一声:“你的工作比我有意义。”

  “不不,不能这么比较。你们创造财富,才有这么多吃的玩的送来给孩子们。”

  “我不创造财富。”

  “那你的工作具体要做些什么呀?”

  元熙在锅边敲了敲搅动浆糊的勺子,头也不抬:“陪老板上床。”

  陈小可愣了一下,然后噗呲笑出声:“赵元熙,你真会开玩笑。”

  他们在福利院一起长大的这些孩子,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哥哥姐姐的概念,唯一的称呼就是对方的名字。

  但这不是开玩笑。过去三年,元熙的春节都是跟聂尧臣一起度过的。她是无家可归,他则是很不喜欢跟家人长久地待在一起,应付完大年三十的“团圆饭”,第二天就带她一起飞热带岛屿。

  他们去过夏威夷、冲绳和大溪地,沙滩、海浪、比基尼……陌生环境里,他们都比往常更放得开,没日没夜缠绕在一起。

  在夏威夷,聂尧臣提出让她搬进他安排的房子里住,开始对两人之间的这种关系产生依赖;她也是在那时发现,所有糟糕的情绪都可以被生理的高朝冲散——对家人的思念、反复落空的期待、身为幸存者的歉疚……无论哪一种冒头来烦她,只要跟聂尧臣耳鬓厮磨、干柴烈火地做一次,就全没了。

  陈小可显然不信她的话,反而说:“你这么漂亮,穿的衣服也那么靓丽好看,肯定会有人产生不该有的误解。但我知道你的工作肯定不是那样。美本身没错啊,我不知多想像你这样美。”

  她是唇腭裂患者,从小被父母抛弃,因为面部显而易见的缺陷始终无人领养,后来靠专项慈善基金做了几次手术,但面部还是能看出一些痕迹。

  在外找工作时连连碰壁,说什么专业不对口、不善交际那都是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真实情况是面试官仍难免以貌取人。

  现实的打击、卑微的身世,带来的是隐藏至深的自卑感,外人感知不到,但在这个环境中长大的赵元熙非常清楚。

  她从随身的包里翻出一个彩妆礼盒给陈小可:“这个送你的,新年礼物。”

  “哇,好漂亮!我、我不会化妆。”

  “没关系,我教你。我箱子里还带了其他的化妆品和女孩儿用的,有空教孩子们用。”

  福利院有些女孩子大了,生理卫生方面的知识却还没有好好学习过,青春期的女孩子开始爱美,也想像普通家庭的女孩儿那样学会化妆,却没有途径去学,长到小可这个年纪仍只有羡慕别人的的份儿。

  没关系,她来教她们,她们也有追逐美丽的权利。

  只不过送给小可的这个彩妆盘是她原本准备送给含琦的,要是被她知道礼物都给了别人,不知道还能不能跟她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