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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和我娘没关系(1 / 2)

67,和我娘没关系

赵氏脸色发白,紧紧抓着手中帕子,“母亲,儿……儿媳……不知道你说什么。”

老夫人冷眼看着赵氏的狡辩,拿起桌上的门栓看了看,仿佛说‘你吃了吗’那样的平常。

“你还没老到我这个地步,怎么脑子就不好使了呢?脑子是个好东西,阿婧,吩咐厨子每日送一碟猪脑到四房,也让老四媳妇好好补补。”

洛氏在辛家这么多年,今日第一次见到老夫人发怒,又第一次见到如此毒舌的老夫人,有些惊呆了。

不过老夫人的吩咐,她还是听进去了。

“是,儿媳记下了。”

清官难断家务案,她虽掌着府中中馈,族中事物,很多事她可以插手,可到底不能强摁着牛头喝水。

比如徐氏的偏心,她能提醒,警告,可到底徐氏才是亲娘,她最后还是无可奈何,只能多疼一疼微微。

至于赵氏,这些年下来,她对赵氏的耐心已经消耗殆尽,早几年想着到底是辛家的人,就如老夫人说的那样,不教而诛是为罪。

所以,她以前还会和她说道说道,事实证明都是白费口舌,人家照样冥顽不灵。

到了今日,看婆母的架势,也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恨不得人道毁灭的事情。

赵氏怎么会不知道老夫人在嘲讽,被老夫人夹枪带棍地映射一番,气的满脸涨红,偏生发作不得,颤着声儿道,

“母亲,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头一回回来就这样对我,我知道你和大嫂几个都出生高贵,平日里就瞧不起我……我……”

老夫人轻描淡写道,

“不过稍微说你两句,你倒是就甩脸子了。”

“对啊,我确实是看不起你。”

赵氏,“????”

这都说她没脑子了,她还不能反驳一句了?说得好像她多不懂事一样。

赵氏只觉得老夫人是倒打一耙,可她是媳妇,对方是婆婆,她想要拂袖而去都不能,只能抹了一把泪,

“母亲,我好好儿来给你请安,你就说要和儿媳算账,这……儿媳确实不知道哪里惹怒了母亲。”

老夫人笑了笑,拿着门栓在桌上敲了敲,

“看来现在给你一屋子的猪脑,也补不回你的脑子了,你说不知道,那我们就来说道说道,你知道的。”

赵氏眼皮直跳,老夫人要是一照面就训,她不怕,可这样没头没脑的,她直觉不妙,门栓‘咚咚’声好像擂鼓,一下一下的敲在赵氏的心头,她硬着头皮道,

“请母亲赐教。”

老夫人挑眉,死猪不怕开水烫,她直接嘲讽道,

“你进门第一个月,就拿老四院子里侍候的人开刀,养老的养老,平头正脸点的也都被你打发走了。”

“这些无所谓,新官上任还三把火,新媳妇想要立威很正常,想扶植自己人也是人之常情,没人说你什么。”

“你大嫂因此厚赏了那些被赶走的,重新安排当差。”

赵氏没想到老夫人看似几十年不在府里,原来对府里的事情是了如指掌,她讷讷地道,

“是媳妇年轻不懂事,给大嫂添麻烦了。”

老夫人不置可否,接着道,“可你换上的人竟然手脚不干净,把老四屋子里的字画古玩偷出去卖。”

百年辛家,一代代积累,从文从武的都有,家底丰厚,虽四老爷是庶子,可从小和其他几个兄长是一样长大的,没受过任何的亏待。

他屋子里的东西不说有价无市,可也是顶顶好的,却被赵氏带来的陪嫁偷出去贱卖,没想到,那个当铺是辛元春好友家中产业,掌柜得了好东西自然要给东家,如此东窗事发。

赵氏面皮涨得通红,咬着舌尖道,“这事是媳妇不好,识人不明,可那些黑了心肝的下贱奴仆早就被发卖了呀。”

洛氏见老夫人在数赵氏的陈年旧事,不禁在心头想着自己是不是做过什么错事。

她还算能干,应该不会被查功课吧?

老夫人轻嗤一声,“是,那个时候你怀着身孕,你大嫂不想刺激你,所以才配合你糊弄过去,其实,你的老底都被人揭穿了!”

赵氏脚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不敢置信的看向边上的洛氏,见洛氏面无表情的,又去看上头的老夫人,在老夫人讥讽的目光下,她咽了口口水,不死心道,

“母亲,大嫂……都是那些人想要自保……所以……”

老夫人压了压手,无所谓道,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大家知,你大嫂当时想着杀鸡儆猴,罚了那些人,你哪一房总能收敛些。

可恨你大嫂的一片好心都被狗吃了。你说说你这些年都做的是什么?”

老夫人陡然变的严厉,

“拿着那些银子去放印子钱,甚至还想拿着老东西的名帖去卖官,朝廷明文规定,不允许放印子钱,不允许买官卖官,一旦被人知晓,整个辛家都要跟着你吃挂落。”

赵氏两股战战跪倒在地,“母亲,母亲,此后儿媳再也没做过这个事情了,儿媳真的知道错了。”

辛夷爬在床沿上,开心的像只偷到米吃的小老鼠,她最喜欢最欢的就是看欠揍的人挨打了。

看来下次要挑更硬实的木材做门栓才行,用处实在是太大了。

她砸吧砸吧,就是嘴里太淡了,可惜五哥不在,不然就有瓜子可以磕啦。

辛宴在边上翻了个白眼,把椅子挪了挪,挪到离床两步之遥的地方,从袖子里摸出一粒果脯,于无人之处递给他姐。

呵呵,虽然他不当萧大哥是外人,可是,该争的宠还是要争的。

果脯多的没有,一粒还是可以的。

他这不是违背大夫的遗嘱,实在是姐姐饿的慌。

大夫不是说了,实在饿也是可以吃一点点的,现在姐姐已经吃了一点点,就吃不下别人为了争宠递过来的东西了吧!

老夫人没理赵氏,门栓在手里敲着,“那是因为你的丈夫开始打理家中庶务,你的嫁妆不只厚了一点两点吧?”

“你以为那些银子都是大风刮来的?不是,是家里为了稳住你这个蠢货特意让你丈夫给你的!”

“你当初怎么嫁进来的,你心里没点数吗?”

辛夷在边上诧异,咦,祖母给她看了京城豪门世家谱,竟没给她说说辛家本家的事情。

她还真的没听过四婶是怎么嫁进来的,难道不是和伯父伯母一样相看来的么?又或者是和她的父母一样王八看绿豆对眼了就央人上门求亲去?

赵氏摇摇欲坠,脸色从白到青再到红,连哭都忘了。

百年辛家,哪怕是庶子,虽说不能娶一等一的大家姑娘,可门当户对的闺秀那多得是。

凭什么娶她这样三十台嫁妆还空了一半的媳妇呢?

不就是因为几十年前,赵父对辛家曾祖有相救之恩么?当初曾祖留下信物言明赵父日后但有所从,莫敢不从。

十五年后,赵家带着信物上门要求兑下承若。

自己家人许下的诺,就是跪着也得应啊。

当时三老爷四老爷都没说亲,可三老爷是辛家嫡子,郑氏外孙,辛望亭怎么敢用来报恩?

只能让四子来娶祖父恩人之女了。

辛宴在边上再一次耍起了争宠的手段,他动了动身子,侧过去,唇动了动。

辛夷瞪大眼,啥?

曾祖让后辈报恩娶恩人之女,到了孙子,她的父亲辛季春这里,也要报恩,把恩人之子接进来抚养。

果然,这报恩之风真是一脉相承,代代传啊,希望辛小弟将来不要坑害自己的子孙。

那是父亲没有大儿子,否则岂不是要娶明玉善那个搅家精了?

辛夷不禁为辛竹感到庆幸,身为女子,有时候也是有好处的呀。

老夫人轻轻一笑,缓缓道,

“老四并不是我生的,可到底名义上占了个嫡母的名声,当初我知道这些事的时候,就不同意你进门,可老东西一定要听从父亲遗命,承了这桩婚事,好,那我也管不着。”

“等到后来,你闹出那么多事时,我就提议过阿婧,要么休了你,要么让你去祠堂静养,没人听我,说要给你家留点脸面。”

“后来你父亲亲自上门,和老东西谈了一宿,第二日,就带着你回娘家侍疾,一去就是半年。”

“这你不会忘记吧?”

赵氏跪在哪儿,跟身上有一万只蚂蚁爬似的,哪儿哪儿都难受。

是,她确实是回了娘家,还被打了板子,躺在床上修养了三个月,要不是她娘护着,她就死了!

就这样,在家里养了半年,才回到辛家。

“回来后,听你大嫂说,你很是规矩了一段时间,想来没有人比你大嫂更盼着你和老四两夫妻和顺了。可终究她是做了白日梦了。”

“后来你一出一出的,不敢去大房,就到三房来闹!打量着徐氏的性子软,脑子糊涂,你说东说西,唆使这个唆使那个,犹如小丑一般,上蹿下跳。”

老夫人重重的‘哼’了一声,将门栓啪的一声放在桌上,“到底是家里人心慈手软,顾忌名声,所以纵的你是有恃无恐。”

“你想着反正你家对辛家有大恩,所以就算如何,也不能怎么样你是吗?”

赵氏仿佛被说中了心思,不自在的低下头。

她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从容也就是这样来的,反正她的婚事是谋算来的,门第不相对,做什么都试错。

这些年,她总是想着辛家娶她是被逼无奈,所以总是想着法子折腾他,想要弄得她受不了和离,这样辛家就不用背负忘恩负义的名声了。

她不只一次的骂过辛家做了表子还要立牌坊!

她折腾不停,反正大不了就是抄经书,禁足,还真敢休了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