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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给你们信服(2 / 2)

“五哥,你做过坏事吗?”他跟在陛下身边,定然见过很多的黑暗,如果他是从小就立志要给天下更多的人机会,要破很多的案,那就一定是个正直的。

他的手指白皙明润,修长如玉,比精雕细琢的羊脂玉还要干净漂亮。

当年,他也是新科状元,提着笔,比执剑更显风姿俊雅,他若披上书生青衫,比任何一个书生还要像读书人。

可偏偏,他又是定边疆,手执人间至凶的利器,剑锋所指,血染荼蘼,更是涤荡人间。

她有些怀疑,他这个样子,有没有干过坏事。

萧元祐垂着眼眸,看着她莹白的脸,抓着一直被他握着的白嫩的手心上吻了吻,低声呢喃,

“没有!”

很想做,可是这个气氛之下不允许,他知道,辛夷定是要按照孙礼来待青嬷嬷的。

最起码三个月内,他们不能太过亲近。

辛夷是半夜去的朝天观,查看现场,还有安排葬礼之事,甚至和国师谈判,天亮又天黑。

等到马车回到辛府时,天色已经漆黑。

在侧门处停下,辛夷下了马车,

“五哥,我先回去了,和祖母他们说去朝天观的事情,五哥,你忙去吧。”

萧元祐在车门边没下去,点头,“我看着你进去。”

辛夷知道他答应了要查青嬷嬷的案子,那么肯定待会回去燕无名那里,也不耽误他忙,门一开,手一挥,就钻了进去。

隔了片刻,侧门又被打开,辛夷从门里往外探,外头夜色沉沉,门口的红灯笼摇晃出的光晕映照在地上。

“你落了什么?”

如同青松翠柏一般清朗的声音从门侧乍然响起,吓了辛夷一跳,探身一看,竟然是萧元祐抱着胳臂斜靠在墙边,微微偏头看她。

辛夷有些羞赧,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是支吾着,刚刚进去后想到今日是元宵节,五哥和她耗在朝天观一天呢。

萧元祐唇角勾了勾,“外头宵禁,回不去。”

辛夷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啊,那五哥你进来,我和祖母说一声,你在家中宿一宿,阿宴在家,你可以在他院子里歇一晚。”

萧元祐闷笑,长长的睫毛下一片阴影遮住他的眸光,灯笼的光让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许是灯光的原因让辛夷觉得这样的五哥和平日有些不一样。

萧元祐放下手,走过来握着她的肩膀,转了个身,把她往门里推,

“天晚了,这样好骗的小姑娘快回去。”

明明今日是元宵节,大街上正热闹着,今日更没有宵禁,哪里回不去,可偏偏,辛夷相信了。

春日夜里的风有些冷,一阵风吹来,让辛夷抖了抖,可被握着的肩头确实暖融融的。

那暖暖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想要流连,脑中冒出想抱住他的念头。

念头起时,她也跟着这样做了,仿佛猴子爬树一样的,缠绕着他。

萧元祐喉头发出低笑,把她当成两岁的孩童一般抱着。

若是旁人瞧着这样的场面定然觉得怪异,可是拥抱在一处的两人却一点感觉都无,只是感受到两人间的相互依恋。

辛夷抱住他脖颈时,才想起明明今日是元宵,哪里会有宵禁哦,顿时闷闷道,

“五哥,你太坏了,竟然骗我!”

大概因为是他的话,所以,她下意识的就相信了,还苦恼着是去收拾客院给他住,还是让他在阿宴的屋内囫囵住一晚。

萧元祐拍拍她的背,许久才道,“等下我会去无名那里看看的,你找国师时,我也看了看四处,有些东西要和他一起探讨。”

辛夷点头,“好。”

顿了顿,她又道,

“五哥,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做牛做马报答你。”

萧元祐将头埋在她细嫩的脖颈边,“我不要你做牛做马,可你既然许了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且要记着。”

辛夷闻言,顿时觉得整个人又酸又胀,她恋恋不舍的从他身上滑下来,

“五哥,你走吧,不然我总想出来看看。”

刚才就是。

“好。”

萧元祐摸摸她的头,转身入了黑暗,随后传来马蹄声。

听说辛夷要去朝天观修行,辛家上下都愣住了。

原本大家都已经准备好她三月的女官考试,忽然间,她说要去朝天观,虽然说朝天观是皇家道观,那些女徒弟也都是考进去的。

不过,女徒弟和女官到底是不一样的。

女徒弟很难有什么上升的空间,而女官则不一样,家族的扶持,人脉关系联合在一起,就算是入阁拜相也是有可能的。

当然,要有那个能力。

“你说七妹要去朝天观?她搞什么名堂?这个时候走?”

四房的院子里,辛芷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铜镜里的那张脸问。

她战战兢兢的为自己盘算着将来,还没想出个章程来,人家不考女官,有了更好的去处。

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无论你多么的用力,都是白费。

辛芷忍不住咬牙切齿的,母亲死了,四房守孝,仿佛是个地狱般的冷寂,家里什么好事都没有她的份。

老夫人并未阻止辛夷去朝天观,不仅如此,还说服(打服)不同意辛夷去那里的辛望亭。

至于辛季春和徐氏,上面的两个老的同意了,更没他们置噱的余地。

就这样,过了十五,二十那天,辛家的马车就停在朝天观前。

两名年轻的青衣道姑立在门前等候。

那青衣,是师父和阿婆常穿的那种。

辛夷见此,忍不住的眼眶发红,她推开车门,仰头,手搭在额上做凉棚遮挡刺目的阳光,眯着眼睛看向牌匾上那‘朝天观’三个大字。

总有一天,她要让这朝天观改换门庭,总有一天,她要让师父得到她应该拥有的。

两名道姑虽然年轻,她们的脸也是白皙的,但是那双规规矩矩交握在身前的手,和她们的面皮还有年纪不相符。

两手的指节肿大,手背也是红红的。

这分明就是劳作过度的表现,更是常年泡水才会有的,如今春寒还没过,红肿是冻疮吧!

朝天观,作为皇家道观,朝廷也是往里头拨钱的。

既然是道姑,那就不可能做普通的杂役。

如果不做杂役,那么这两人的手又作何解释?

国师又为何派她们过来迎接?

等到辛夷下车,两人齐身施礼,“见过大师姐。”

辛夷还礼,“有劳二位师妹。”

她从来没在朝天观呆过一天,自然也就不知道两人的道号。

闻言,两人中年纪稍大点的躬身道,

“大师姐,我是清风,她是明月,师父没云游前,是我们服侍的。”

额……她今年十六,师父离开朝天观就有十六年,那个时候,这两个师妹多大?

“国师已经发话,把师父当年的院子整理出来,说你要住在那里。”

“大师姐有什么事,可以吩咐我们,你初来,大约不清楚观里的规矩。”

清风年纪看起来二十许,说话很沉稳,隐隐带着一些小心。

“多谢两位师妹,有地方住就行,你们如今住在哪里?”

清风和明月互相看了眼,两人抿唇未说话。

辛夷奇怪,刚刚清风说的是她要住那里,可到底是当年服侍师父的小道童,虽说没带走,可朝天观会容不下两个人?

他们不说话,也就是说住的地方应该不是什么好的地方。

再想到她俩那红肿如馒头的手。

辛夷道,“不知国师如今在何处?我且先去拜见。”

清风明月松了口气,连忙领着她往另外一边走去。

快到清风说的大殿时,一个黑影朝这边砸了过来。

跟在辛夷身边的一个高大壮丫鬟看也没看,仿佛很随意地伸手,就将它抓在手中。

只见一群蓝衣道姑朝这边走过来,为首的那位身形高挑,梳着高高的发髻,手上拿着拂尘,被众人拱着,宛若众星拱月,气势逼人。

看到几天,蓝衣道姑停下来,为首的那个一双眼睛打量着辛夷,用一种略带高傲的语气道,

“你就是新来的大师姐?”

周围听到她的话,心里都有些微妙。

清风明月见着两人,有些瑟缩,连忙上前行礼,“大……二师姐……”

辛夷仿佛有些明白了,这个应该是国师的弟子,从前的大师姐。

“这就是师伯的那位师姐?看起来真的是个贵家姑娘,带了这么多丫鬟。”

“是啊,难道她跟着师伯云游也是这样的?”

“怎么可能,你以为是踏青游玩哦,还带丫鬟……”

后头的蓝衣道姑们窃窃私语,二师姐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辛夷。

“我们朝天观的弟子,不仅仅要学画符驱鬼,八卦测算,就是身手也是要好的,大师姐连个小小的暗器都抓不到吗?”

辛夷目光扫过,“画符驱鬼,八卦测算,医毒我不会,这抓暗器就更不会了。”

二师姐愣了下,这是什么鬼?大师姐啊,既然要做大师姐,难道不是不会也要硬着头皮说会么?

这么干脆利落的说不会!

只听辛夷慢悠悠的,以一种悲悯的语气道,

“师父说了,姑娘家家,不要学这些的,手粗脚粗的,再说,世家姑娘么,找个会武功的丫鬟不就好了么?”

她侧头看向边上的高大壮,“你们想要切磋武艺,找她呀。”

二师姐和对面的蓝衣道故门局促的把手和脚都缩了缩,生怕是粗的!

丫鬟都会武功,所以,她们更是丫鬟般的存在了?

这张嘴怎么这么毒啊?

她不用学医毒,就能把人毒死!

二师姐冷笑一声,“你都不会,你做什么大师姐?你凭什么让我们信服?”

辛夷慢悠悠的看着她,“你们要信服啊?那我就让你们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