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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教导(1 / 2)

88,教导

锦秋虽然知道清风和明月在哪里做差事,可具体的位置并不太清楚。

辛夷等人七拐八拐的找了好大一会功夫这才到北边小院。

院门半开着,里头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无。

真香先上前一把将门给推开,看了下里头的情况,这才让辛夷进去。

大人说了,她到姑娘身边的任务就是保护姑娘,所以,她这样有主意,有力气,有本事,长的也不错的人一定要事事想到姑娘的前面才行。

真香摩拳擦掌地在院子四处看了看,一个人影也没见着,这让她觉得有点无用武之地了。

院子里人影不见,东西也是狼藉的很,衣衫架子倒在地上,靠墙的那边成堆的碎瓷,还隐隐有血迹,应该是叠在一处的碗碟被打翻,伤到边上的人留下的。

辛夷脸色有些难看,难道是清风和明月受伤了?

毕竟刚刚锦秋打探道的消息是她们不仅要洗衣衫,还要洗碗……

那些衣衫架子又是怎么回事?

正当她们疑惑之事,院门口匆匆跑进来一个小道童。

见到辛夷等人,步伐硬生生的停了下来,转身就想往外倒回去。

“真香……”辛夷叫了一声。

只见真香一个箭步窜了过去,拎小鸡仔一样的把那小道童给拎了回来。

“为何见到我们就跑?你知道我们是谁吗?”辛夷摸了摸下巴,问他。

小道童哭丧着脸,不用认识,也知道她们是谁呀。

早在几天前,闻慧师姐就暗中下令,不许观里的人与大师姐她们往来。

他不过是听其他师姐的吩咐,回来拿东西,就碰上大师姐一行。

小道童想着肯定是今天拜三清祖师爷时心不够诚,才会这样。

“这个院子里的人呢?清风和明月去了哪里?”辛夷又问。

小道童看着面容姣好,平和的辛夷,觉得她和闻慧师姐说的好像有点不一样。

毕竟是大师姐,他总不能真的做哑巴吧?

他挣扎一下,示意辛夷让真相把他放开,辛夷朝真香颔首。

真香踢了踢小道童的脚窝,“放开你,可不许逃啊,你是逃不出我手掌心的。”

说着,放开钳着小道童的手,环胸站在一边,虎视眈眈地看着小道童,但凡他有一点逃跑的迹象,就立刻抓他回来。

“清风师姐,明月师姐刚刚把院子里的碗碟都打碎了,不仅如此,还和掌事师姐发生冲突……诺……”

他指了指院子里散落满地的架子和衣衫,“这就是他们起冲突造成的。”

辛夷眯了眯眼,这个冲突,还要这些碗碟真是碎的太及时了呀。

这是想做什么?

做杂活的院子自然是有些破旧的,再加上如今满地的狼藉,和远处光鲜的宫殿相比,自然是不值得一提。

最高处的玉仙殿此刻隐在绿荫和白雾里,看起来好像仙殿,其实这里面的肮脏,龌蹉,难道比红尘还少么?

辛夷越发的想念当初和师父,阿婆在青丘师门的日子,如今,她们俩一个下落不明,一个去侍奉元始天尊了。

她抿了抿唇,“如今她们在哪里?”

“清风和明月师姐不服掌事师姐的惩戒,闹到闻慧师姐那里去了,后听说闻慧师姐在师父那里,掌事师姐压着清风和明月两位师姐去了师父的上清殿。”

辛夷立刻转身,“走!”

真香几个丫鬟连忙追上去。

那个小道童见她们走了,长长的松了口气,脚一软,跌坐在地上,终于走了,他这样应该不算背叛闻慧师姐吧?

他只是讲事实而已。

还没等他想明白,走到门边的辛夷忽然回头朝小道童招手,“你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带路?”

小道童欲哭无泪,他可不可以说不想给她们带路,一旦被其他的人看到是他给新来的大师姐带来。

他就死定了!

仿佛是小道童独自里的蛔虫一般,小道童听到辛夷一字一字地说道“你不给我带路,你现在就死定了!”

小道童,“……”

总之就是个‘死’字是吧!

他起身拍拍屁股,驼着背,有气无力的上前给辛夷带路,还是苟活一会再说吧。

说不定无量天尊保佑他,让他逃过一劫呢?

什么时候都不能放弃苟活的希望不是。

小道童有气无力的走在前面,慢吞吞的,比乌龟快不了多少。

真香见辛夷的脸色始终沉着,立刻上前,一把将小道童像个破布袋子般的夹在腋下,

“你动动小手指下路就行。”真是浪费香客们供奉的香火钱,就这样的人还入什么道,还长生不老。

真香心里嫌弃死这个小道童了。

这样一弄,去往上清殿的脚程就快多了。

上清殿内,清风跪在国师面前,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叙述,

“碗碟是我打翻的,也是我和掌事师姐先起的冲突,师叔要罚就罚我吧,和明月没什么关系。”

“观里上上下下那么多以上,还有那么多碗碟,每天我们的手除了睡觉那会不是泡在水里,其他的时候不论春夏秋冬,都是泡在水里的,冻疮烂了又烂,有时候脸饭都赶不上。”

“我心中悲愤,这才使性子将碗碟给摔烂了,我没得吃,大家也就都别吃了。”

明月在边上听的泪流满面,扑到清风的身边,

“师姐,你胡说什么,明明是我将那些碗碟给打碎的,你是为了护着我才挡了掌事师姐的拿一下。”

“我们根本没有错,你为何要承认,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在一边摇晃着面容平静的诡异的清风,希望她能改变主意,不要把什么都扛在身上。

刚刚在杂院里,她抱怨了师父的不公平,抱怨大师姐世家贵女的做派,也是她故意将那些碗碟打碎的。

理由就和师姐说的那样,她没得吃,大家也都别吃了。

明明饭堂里有很多人可以洗碗,可里头的人得了吩咐,每次收拾完饭堂后,就会有人把碗碟抬到杂院里,让她们俩来洗。

不仅如此,但凡有一点不干净,轻则被断了饭食,美名其曰是清清肠胃,醒醒脑子。

重则进惩戒院受罚。

不过,进惩戒院的时候很少很少,毕竟人打坏了要修养,活就没人干了。

她们也不会叫她饿死,吊着他们的命,让她们不间断的干活。

这样的日子,太痛苦了,从前还说是麻木了,可如今,一个大师姐横空出世,是那样的光鲜亮丽,照耀的她们仿佛能随时被踩死的蝼蚁般。

明月受不了这样的落差!

清风推开她的手,平静的说,“你才是胡说,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以后你就跟着大师姐,跟在她的身边,好好的侍奉她,就如当年我们小时候侍奉师父一样,知道吗?”

她伏下头,深深的叩了下去,“师叔,和掌事师姐起冲突,把她给打了,是我不对,师叔放了其他人,惩罚我吧。”

这是一个人独自承担所有的错误了。

其实本来打碎碗碟倒也还好,可她们还和掌事师姐起了冲突,把她给打了,这是朝天观绝对不允许的事情。

朝天观虽是皇家道观,半奴半主的存在,可又因为国师再此,又仿佛是一个独立的存在。

有其注重师门里的团结,绝对不允许有人出现以下犯上之事。

一旦出现,那绝对是严厉的惩罚。

其他的人还好,是国师一脉,就算惩罚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可她和明月不同,说严厉的惩罚,那就真的是很严厉。

清风不确定自己到底能不能活。

所以,还是什么都由她来承担吧,明月以后跟着大师姐,不论如何,借着师父的香火情,大师姐应该会护一护明月吧。

明月何尝不知道清风这样,是给她顶罪,让她脱身。

“不是师姐做的,是我,是我!师姐是给我顶罪,师父,求您明察秋毫,不要冤枉了无辜的人。”

清风一把推开她,“你瞎捣什么乱,是谁做的就是谁做的,就这样样的,只会嘴上说两句,真要让你抓只耗子你都不敢,还敢把碗碟给打了?更不要说和掌事师姐起冲突了。”

师姐妹两个你来我往,一个要认,一个使劲的把要认的给撇清。

一直嘲讽地看着她们俩的闻慧冷笑道,

“你们好了,不要推来推去,两个人都有错,一个不知道阻止,一个明知故犯,一个也跑不了。”

“师父,这两个人也太不把观里的规矩放在眼里,都说道门修身修心,她们俩哪一处都没修干净,不如拖出去仗五十,然后逐出师门?”

闻慧很早很早就已经想要将这两个人给逐出师门了!

朝天观历来的规矩,不管观主收了入室弟子,最后分成几脉,只要大师姐继承国师的位置,上任国师收的徒弟就只是挂单在朝天观,不算真正的朝天观弟子。

可偏偏,清风明月的师父已经不在朝天观,师父竟然还让她们俩在观里,开始还说是年纪小,后来年纪大了,也不见师父赶她们出去。

她作为师父的大弟子,将来是要承继朝天观,甚至国师的位置的,怎么能容许这两粒老鼠屎一直留在道观。

偏偏,她无论怎么折磨两人均可,但一旦威胁道两人的性命时,师父就会狠狠的惩戒她。

这次,说要将两人逐出师门,也是闻慧对国师的试探。

国师从掌事师姐拖着清风明月进来后,就一直闭目静坐,未出一言,这会闻慧说完,也不见他说话。

这也就是不反对的意思了!

闻慧心头大喜,可算将两人送出去了,等送出去后,就只剩下那个新来的,不知所谓的大师姐,到时候要怎么收拾,还不是她说了算。

闻慧给边上站着的道姑使了使眼色,立即有人上前要拉着清风和明月下去,先挨打,然后扔出朝天观。

边上道姑得了令,立刻上前按住清风和明月,把两人往外拖。

清风本是要让明月脱罪无事的,没想到还是把明月给牵连进来,顿时大声道,

“师叔,你为何要这样,师父已经下落不明,已经没人和你争国师和观主的位置。”

“这么多年,你既纵容闻慧师姐对我们迫害,不就是想让我们求你,然后告诉你师父的秘密吗?”

“可惜,我们当年年岁小,师父还没来得及教导我们太多的东西,你见我们身上没了利用价值,如今来了更有利用价值的人,就想把我们灭口吗?”

反正五十杖下去,侥幸不死在朝天观里,也要在外头自生自灭,还不如破罐子破摔!

国师猝然睁开眼。

他凌厉阴鸷的目光盯在清风的脸上,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师姐真是会看人,门下的小姑娘总是喜欢语出惊人,观规第一条就是谨言慎行,有些话说出口,是要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