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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符咒(2 / 2)

墙壁冰冷沁人,沁得人骨头都发凉。

辛夷觉得,平生第一次离真相那么近!

她知道自己为何被送走后,并不是多么的埋怨家里人,否则不会碰到师父,阿婆,还有五哥。

现在,这一切原来不是天意,而是人为。

只因为,有人要将她杀灭在摇篮里,不,或者应该说,把她和妹妹一起杀了!

可不就是么,妹妹已经死在了几年前,死在明玉玨他们兄妹的手里。

除生死,无大事。

她有足够豁达能容忍挑衅与轻视。

可她无法容忍为一己私利,轻易剥夺他人生命的行为!

无法容忍!

她的手紧紧的蜷着,默默的攥紧又再缓缓放下。

萧元祐不知道和辛夷在密室里待了多久,心爱的姑娘在低头无声地啜泣。

他伸手将人顺入自己的怀里,伸出手,将她把散落的头发笨拙地重新别到脑后。

他情愿她大声的哭出来,也不要如此默然流泪,她的泪水,比那倾盆大雨还要多,哭得他心碎成一块一块的。

除了紧紧的抱住她,半点办法都没有。

他捧起她的头,用手给她擦眼泪,亲她眼睛,哑着声音问她,

“微微乖,不哭,不哭。”

她哭得他快要疯了,如果现在有人跟他说,把命现出来,她就不会那么难受,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交出来。

现在,他就是那奋不顾身的飞蛾,眷恋微微这一团火。

女孩额头贴着他的下颚,眼泪无声留下来,仰起头,眼泪蹭得他一脸。

她手指紧紧攥着他衣角,想拽着什么救命稻草,颤抖着唇,无声叫他,“五哥。”

一声声,一遍遍。

她叫一声,他应一声。

许是哭久了,女孩鼻头红红的,眼睛就像是被泉水洗过一般。

“五哥,我不会让他们死的。”

她摇头,“死是世界上最简单的事,杀人,其实没什么意思。”

“刀子一划,就变成了一堆死肉,死了他就忘记了恐惧和曾经犯下的罪孽。”

“从精神上消灭一个人,那才有意思,让他以你的喜为喜,以你的哀为哀,为你的遭遇而悲痛,因为你的才华而叹息。”

既然国师说她一无是处,那么,她就要让她知道,计算是一无是处的她,也比他要厉害!

哪怕她只看过话本,她也要把观主这个位置,从国师手中夺回,这属于师父的一切,她就要让国师怎么拿去的,怎么拿回来。

“我要让他们活的生不如死!”

女孩神色认真。

萧元祐也是认真地点头回应。

“好,我们一起!”

对的,是一起。

夜,已经很深,两人退出密室,出了密道,放置好机关,回了院子。

“微微,你们道门里还有同命符吗?”萧元祐有些诧异的问,他只听过苗疆有同命蛊。

辛夷眼皮红肿,吸了吸鼻子,“有的,不仅有同命符,还有情人符呢,就是比如我吃下去,会爱上第一眼看到的人。

不管这个人是谁……”

“不仅有这些符,还有母子符呢,就是两人不是亲母子,不是亲生血脉,却能过得好像亲生的一样……”

辛夷没再说话,看了萧元祐一眼,心里隐隐有个念头,可若有似无的好像浓雾中的影子,能看见却抓不住。

萧元祐问,“这些符都有解法吗?刚刚希云真人就希望国师把他身上的同命符给解了。”

辛夷心有有些神思不属,随口道,“有些能,有些不能,看下符咒的人是不是下了重手。”

“不过这些都是歪门邪道,一般不会轻易的用,师父就不曾用过,她追求大道长生,害怕有心魔,只做善事,不做恶事。”

正是,辛夷想的和希云真人是一样的,当初师父会收下她做徒弟,定然是因为知道国师的恶毒想法,看不过去,正巧又和家里人熟悉,就顺手收下了。

至于她没有教导自己那些道门之法,并不是想把她养废了,是因为师父确实没想过要找国师找回公道的想法。

辛夷心头酸痛,师父,那样好的师父!

不过,她不是师父,该报的仇,是一定要报,该讨回的公道,是一定要讨回!

同萧元祐约定好下一次夜探玉仙殿后,辛夷就歇下了。

她才刚躺下,门外就有守山门的弟子来报,说是辛家来人。

如今已经过了子时,辛家这时来人,定然是急事!

她匆匆披衣起身,是老夫人身边的秦嬷嬷,来的原因是徐氏病危!

不论徐氏如何,总是她的生身母亲,当即收拾好,东西也没带,准备跟着秦嬷嬷下山。

大半夜的山门被叩开,还是大阵仗,自然是惊动了很多人。

萧元祐匆匆披上衣袍出来,见辛夷整装待发,知道徐氏并未,当即准备骑马带着辛夷回府。

骑马总是比马车要快一些。

回了辛府,辛夷在正院门口站了站,把外头沾灰的披风解下,这才入内,正院内早就围满了人,辛竹和辛宴站在床头,两人眼眶都有些发红。

见到辛夷,靠坐在床头的徐氏嘴唇颤了颤,“微微。”

辛夷脚步一顿,慢慢走了过去。

辛宴往边上走了走,让出位置来。

徐氏吃力的朝辛夷伸出手去。

辛宴看着辛夷,目光中带着一丝央求。

辛夷垂了垂眼,走过去,伸出了手。

徐氏受宠若惊一般,紧紧抓住辛夷的手,眼底浮现出水光,不断的说对不起。

说道最后,泪流满面!

她实在是没脸见辛夷,每次想要和她好好谈的时候,都被自己给搅和了!

“微微……”徐氏一想,就觉得喘不过气来。

辛夷终于知道自己为何会觉得迷惘了,因为事实早就摆在她的面前了,她迟迟没有感知道。

她捏了捏师父留给她的那半块玉玨,抬头看向徐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