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伽。”顾雨白叹了一口气，眉间是散不去的阴霾，“你知道吗?他回来了，而且他不愿意原谅我。”

顾雨白站了起来，指关节因为捏紧而作响，“他要怎么报复我，我都没关系的。但是我……不能允许他对你们动手!”

顾雨伽的睫毛扇了一下，好像听到了她哥哥的话又好像没有听到。

顾雨白回头看了躺在床上的顾雨伽一眼。

这时，他所有的阴霾愤怒全部在一瞬间收了起来，他的外表包裹着一层冰冻的外壳。

“我不会让他伤害你们的，即使那代价是我失去灵魂。”

……

林莫笑觉得食之无味，她把桌子上的东西收了。门没锁，她端着托盘凭记忆很轻松地摸到了厨房里。

“唉。”她莫名地心情沉重，听说做适当的家务可以让人放松。

于是她系上围裙开始洗碗，冰凉的水泡得她指尖从密密匝匝地疼到现在都失去了感觉。不过这样也好，身体上难受一点，心里好像就好了一点。

“你是猪吗?热水器不会开?”唐渊看见她通红的指尖，眉头皱着甩开步子走了过来，一把把她的手从水池里拉了出来。

“谁要你洗碗了?旁边一个洗碗机没看到啊?而且你既然不打算留下来，能不能就别做这种会让我想把你留下来的事?!”他愤怒地朝她低吼着，抓着她的手的力气不自觉地增大，

“你快点让我厌烦你啊，快点让我讨厌你啊!这样我就马上把你送走!”

唐渊使劲一甩把她的手甩到一边，他的眼睛都红了，“我说了，我喜欢你，我爱你。可我自己知道那不是因为孤独，而是因为心动!所以，你能不能别拿那种可怜我的眼神看我，怜悯我的语气说话?!有本事你就让我不喜欢你!!”

林莫笑脑袋都懵了，她只知道自己在麻木地洗碗，突然之间怎么唐渊就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然后对着她就是一顿噼里啪啦的激情演讲。

“……你在说什么啊?”林莫笑有点迷茫地看着他，表情还有一点尴尬，“说的有点快，内容有点多，我有点没听懂。”

她就好像一个后进生，听老师慷慨激昂地讲了一节微积分。但是她完全没听懂!

唐渊被她一副“虚心好学”的样子差点气的翻个白眼晕过去，但同时，他刚才那一股子蹭蹭蹭的火气也提不上来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力与无奈。

唐渊抬起自己的双手捏住林莫笑的脸，把她的脸搓成了一个丑丑的鬼脸样子。

他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你真的烦死了。”

“噢。”林莫笑懒懒地回答，“我也觉得。”

“呵。”唐渊被她逗笑了，“你也觉得你烦?我倒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觉得自己烦。”

“我真的烦我自己。”林莫笑的眼眸垂下。

我很烦我自己。

烦我明明应该恨你入骨，却做不到。

烦我明明应该和你一刀两断，却也总是做不到。

“啊?”唐渊等着她的下文。

可是林莫笑没办法把这些话都说出口。

她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扯了个笑容说道：“我很烦我自己，因为我长的太好看，这么招人喜欢，真的很麻烦呢～”

“呸，真不要脸。”唐渊笑着把林莫笑的脸捏成了大嘴蛙的样子，“这么丑还好意思说自己好看。林莫笑你这个丑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