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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躺着也中枪

第十六章 躺着也中枪

风波平息后,几个小伙计开始整理打扫,刘白问过老李了解了事情。

账房老李,在这间酒家工作了几十年。原本的酒家名为云来轩,是间规模中等的茶酒店,以吃食酒水为主。戴林说的没错,云来轩的老板和刘墨在赌桌相遇,赌了三天三夜愣是把家产祖业全败给刘墨。

刘墨也没斩尽杀绝,给那人留了些回老家种田过活的钱财便接管茶酒店当了老板,之后改名为兄弟酒家。

“这是墨大爷画的,说是什么素描画,在下也没听闻过。他说不在的这段时间,若有长相这般者便是他哥哥,名叫刘白,取代他当这的老板。”

老李从柜台后拿出一张人像画递给刘白,解释了为何一眼认出刘白。

刘白接过画像,炭条绘制的人像素描。笔触虽不出铅笔细腻,倒也彰显着粗狂的画风。

刘墨并未学过美术,直到十四岁之前他都走的体育路线,在那之后相当长一段时间他被囚禁在狭小的牢室内,体育特长无法继续,于是在大把青春光阴有待虚度下拿起了画笔。

以铁窗、牢笼,以及布满铁丝电网的高墙为背景,刘墨开始画起素描。一只只铅笔和一张张画纸的陪伴下,刘墨赌过了漫长的八年时光。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刘白发誓,今生今世定要让刘墨过上潇洒自由的日子。

看到刘墨的素描画像,刘白感触颇深,这么好的画功到底需要多少时光的雕琢,那些无助的日子刘墨是怎么熬过来的……

在这个年代该是艺术家的水准了,比起官府张贴的通缉画像强上百倍。

刘白笑了笑,笑中带着苦涩,和对不堪岁月的追思。

这小子倒是谨记自己的五官特征,想到这里,心情温暖了一些。

“他去哪了?”刘白问道。

“老小我不敢隐瞒,墨大爷去了哪里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知道他为何出走?”

这话问出后,刘白明显感到老李词钝意虚,这老头定知道些什么。

“额……”

老李沉吟半晌,左右来回踱步,如赤脚踩在冰地上的不安,不时的抬头扫过刘白审视的视线,便更加心虚。

“大人,您别和老小我计较,墨大爷临走时交代过,这事谁也不能说,要是老小我嘴露了风,老腿非被他打断不可!我求您了,这事等见了他你们兄弟二人去聊吧!”

见老李一副殚精竭虑的不安,刘白摆了摆手,这么大年纪就不为难他了。被刘墨威胁的滋味定不好受,这臭小子发起狠来真不是一般人敢违背的。

刘白让老李去打扫店务。随后来到后院内宅,进入刘墨的房间。

房间空无一物,除了张木床,就是些起居用品,床褥叠放整齐,虽和解放军的豆腐块有点差距,却也飒立周正。

刘墨十四岁以前都是邋遢大王,这一点倒是要感谢人民政府的教育,牢狱八年,确实养成了很多好的生活习惯。

刘白开始在房间寻找,他知道,以刘墨的做事风格,若是相信自己会来,一定会留下兄弟间的暗号。

只是简单环顾了房间四周,刘白便寻得信息。而戴林还在浑水里摸鱼般胡乱翻找着,一会脑袋塞进床下,一会蹬着椅子爬上房梁。

“下来吧,我们走。”

“啊?”戴林一脸懵逼,刘白只是盯着乱糟糟的墙壁看了一会便真相大白的神情。

戴林当然不知道,刘白获得信息的来源是墙上的斑斑墨点。在他人看来,还以为刘墨闲来无事舞文弄墨,飞溅了墙壁,但刘白知道,这是关于刘墨行踪的重要信息,这是摩斯密码,兄弟二人惯用的暗号。

得知了刘墨的去向,刘白一秒钟也不想耽搁,给了戴林一个地址二人起身前往。

戴林弱弱的问了一句刘白是如何做到的,刘白没有解释,而是让戴林说出他所知道关于谢家的全部。

“谢奕,当今国舅,姐姐谢道清皇太后。您这下是得罪大人物了。还有那不可一世的谢家大少爷谢堂,那可是武林城狂傲至极,目无纲纪的典范。此人做事向来少条失教,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据说连仇家的女儿也追求。”

“仇家?是谁?”

“江万载,江家啊。传言谢奕早先向江家提过亲,却被拒绝了,说是江家早和他人家有了指腹为婚的约定。谢奕向来睚眦必报,这回两家是结了梁子。可谢堂对江家小姐是看迷了心窍,闹起相思病来全府上下鸡犬不宁。谢奕一气之下也不理睬他,任凭谢堂不顾尊面追求江家小姐。”

谢堂,江家小姐。刘白已经知道了事情来龙去脉,自己在踏入武林城时便与谢家结了冤仇,这仇不由得自己。看来玉娘说的没错,低调不一定是办法。

微毫从天降,敬谢于朝堂,暗算无常死,潜龙需入江。

现在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暴风骤雨还在后面。

对于谢堂其人自己要万分小心。以现在的实力,一个地方官吏,虽然老爹有名却也以身殉国。自己在武林城毫无背景,手下只丘山雨戴林这两条枪。而谢堂,国舅老爹,皇太后的姑姑。实力不比多说。

潜龙需入江……难道化解危机定要借助江家的势力吗?果真如此,这婚事……

“江家小姐你可知道?”刘白问戴林。

“那女子谁人不知啊,武林城刁蛮任性,她江袖月要说第二没人敢第一!去年她还踢了我一脚呢,谁能想到,这般青春貌美的女子竟得了一副乖戾的脾气。”戴林说着,想起那日被江袖月一记暴踹,尾巴骨隐隐觉得寒凉。

武林第一任性,这样的女子那日倒是领教了。

在告示墙边,刘白已经对江袖月做出判断,现在加上戴林补充一番,确定无疑。

江袖月对自己有成见;谢堂追求江袖月;谢堂视自己为情敌;真是躺着都中枪。

算了,这些麻烦事情先放在一边,现今找到刘墨才是首要的。

话说刘墨应该不是在躲避谢堂,不管对手强弱,那家伙从未怂过。谢家势力大,却吓不到刘墨,这点当哥哥的十分笃定。只是把刘墨逼到和尚庙里,顾不上与自己汇合,生意也撂在一旁,能让他这般狼狈到底是何方神圣?或是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