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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1 / 2)

48,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连着几日,魏廷一错不错的跟着徐鼎泰,好几次都差点跟丢了。

不过,就算他跟在的再紧,到了一处胡同,徐鼎泰就仿佛消失了一般,一点踪迹也无。

他在那胡同周围暗访了一下,竟然都说没有人见过徐鼎泰模样的人出入。

他都觉得是不是自己眼花了,或者做梦般跟错了人。

今天早上终于让他看到徐鼎泰就是在这两户人家间出现,这才迫不及待的过来禀报给许晗知道。

魏廷发现蛛丝马迹的胡同叫桂花胡同,位于城南。

城南这边住的大多是贩夫走卒,因为靠近通往南边的南城门,算的上是真正的市井。

桂花胡同深倒是不深,约莫十来户人家,也没有什么大宅邸,多是两进小院,再有几乎阔绰些的,看起来最多也不过三进的样子。

魏廷指着胡同口进去第五户人家说道,“小的已经打听过了,这户人家最奇特,足不出户,据说里头是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生活。”

女子搬来已经有些年头了,这里的邻居只在搬过来的时候见过一次,此后就从不出现在众人的眼中。”

“听说丈夫是个行商,到处跑,但邻居却从未见过她的丈夫……”

市井人家,总是比东城那些高门聚集的地方多了些香火之气,四处可听到妇人大声喝骂孩童的声音,又或者是和男人争执的声音。

白灼已经被萧徴叫去各处查看情况了,魏廷带着萧徴和许晗两人站在第五户人家的不远处。

他们仿佛不经意间路过一样,顺着胡同往前走,走几步,又扭头好奇般地看着那相邻的几间院子。

第六户人家的人口最多,动静最多,刚刚妇人呵斥孩童的声音就是从这户传出来的。

第四户人家是个不大不小的宅子,透过院门的缝隙看进去,院子整理的很干净,不过里头没有声音,只是堂屋里仿佛还点着油灯未灭。

萧徴在三户人家打量了一番,又走到第四户人家另外一头的小门处,停了下来。

“如果说徐鼎泰在这附近消失,但边上的人又没见过他在此出入,那么,有可能,这两处院子是相连的。”

他蹲下身子,示意许晗看那门上的石板,被磨的发亮,分明是时常有人走。

一处安静空旷的宅子,怎么会有人经常出入?

那就是徐鼎泰平日都是从这条通道进的院子,然后再去第五户小院。

这样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

许晗看着两座紧挨在一起的宅子,“看来,这个徐鼎泰很多的秘密啊。”

她斜睨着萧徴,‘呵呵’一笑,“不是说他对妻子很忠诚么?这里头的人是什么……”

魏廷说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生活,足不出户,但又不怕生活来源断了,除了外室还能是什么?

忠诚?呵呵,可笑。

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关键是在这里能不能找到纯平她们失踪的线索,才是正经。

至于徐鼎泰的外室,她真的没什么兴趣。

萧徴摸摸鼻子,看了看院子,“也不是我说的,是锦衣卫得到的消息就是这样,还有,你不在内宅走动,要回去问问你娘什么的,肯定知道。”

“徐鼎泰在内宅妇人的口中可是好男人的表率。”

许晗听了,真想吐那些人一脸,等到证实了里头真的是徐鼎泰的外室,真的和被拐的人有关系,她就让全京城的人都来看看徐鼎泰的嘴脸。

“进去看看。”萧徴说道。

许晗挑眉,看看天色,现在已经大亮,而且外头的小巷已经开始有人走动,里头住着的人,应该也起来了。

萧徴压根就不等她说话,打了个呼哨,然后就挟着许晗进了院子。

只有两进小院,收拾的非常干净。

里头的人好似还没起,没有声音。他们躲在阴暗处,正想往外走,就见正房里出来一个端着水盆的女子,长发没怎么梳,简单绾在脑后,面容恬淡美丽,皮肤白皙,看起来一直是养尊处优的。

许晗一遍遍的在脑海里搜索着记忆,因为她觉得这女子实在是有些面熟。

和她曾经认识的一名女子很像,可那名女子,早就因为一场意外不在人世了!

大约萧徴也觉得奇怪,那女子从正房出来后,转去边上的厢房,萧徴看了眼许晗,许晗会意,两人快速的从阴影处,进了正房。

内室里,一名五六岁的男童正躺在床上酣睡,两人蹑手蹑脚的打量着屋内的情形。

除去昂贵的拔步床,其余摆设都很是讲究。

甚至,可以用得上华丽两个字来形容。

屋内的桌椅立柜,都是用的紫檀木,帐幔绣品也都是上等的锦缎,有两样甚至看的出是宫里赏赐下来的。

这样的排场,根本不是一个行商能够支撑的。他到哪里去弄宫中赏赐的锦缎?

外头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萧徴拉着许晗的手快速的躲到了床脚屏风后,后头的空间狭小,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一动不动,呼吸相闻。

透过屏风连接的缝隙,见到那女子走到床边,看了看酣睡的男童,又摸了摸他的脸,浅浅一笑。

就这一笑,让许晗如遭雷击。

她终于想起来女子是谁了!

太过惊愕,太不可思议,许晗用手紧紧捂住嘴。

女子在边上看了会男童,又慢慢的走了出去。

萧徴见状,赶紧拉着失态的许晗从后窗跳了出去。

“你见鬼了?这幅样子。”

萧徴拍了拍许晗。

是,她真是见鬼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和萧徴说。

她从前作为霍晗的时候,可以出入各家后院的,自然认识一些高门贵女。

萧徴见她一幅怔然的样子,低声道,“到底怎么了?别说那女人你认识。”

许晗抬头看着他道,“你说对,我还真的认识。”

“是谁?”

许晗垂了垂眼眸,半响才道,“我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她应该是早就死了的,葬礼你应该也去过的。”

“徐修彦的姐姐……徐惜莲,你记得吗?也曾是京城有名的女子。”

萧徴蹙着眉头,有些不敢相信。

“会不会只是容貌相似的人,你怎么断定是徐惜莲?”

徐惜莲可是如今京城里很多人想起时都会惋惜一声的,要还活着,可就是要做太子妃的人了。

许晗叹了口气,她不知道为什么会碰到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原本一个早就死了的人,竟然给人做了外室。

看起来,还很幸福的样子,就屋中所看到的一切,充分的说明,徐鼎泰确实是很看重这个外室。

如果说徐惜莲放着太子妃不做,和徐鼎泰私奔,打死许晗都不会相信!

不是说徐惜莲多么的势力,而是两人算得上是知交,她从来没再徐惜莲的口中听过徐鼎泰这个名字。

当时徐惜莲对未来的生活还很是向往的样子。

“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我们去隔壁看看,暂时还是先找纯平她们的线索。”

许晗回过神来,点点头。

她回头看了看那间屋子,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他们从第五户院子摸到第四户院子。

这户院子看起来更是整齐,没有一丝的烟火气,看起来只是一个影藏行踪的地方,屋内落了灰,油灯里的灯芯燃断,已经灭了。

倒是院子角落的一处草丛,绿意莹莹的,给这院子增添了一些趣味。

两人一边走,一边抹除走过的印记,两人互相看了一眼。

许晗勾了勾唇,她只是从前在军中学来的,可萧徴这个纨绔会这些,就有些出奇了。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没说话。

屋内走了一圈,走着走着,许晗觉得有些奇怪,一般来说这样的院子,正屋的大小那是有规格的,外头看起来是一样大的,可他们走的距离分明窄了许多!

萧徴在墙上四处敲了敲,又动了动屋子里的摆件。

不过一无所获。

并未发现什么机关之类的。

在七星楼听到徐修彦谈话那次,她知道萧徴对机关之类的还是有研究的,如果他都没找到,那机关到底在那里?

她的手搭在太师椅的靠背上,道,

“要不要先撤?现在是白天,很容易露了行踪,万一徐鼎泰还来这边发现就不好了。”

萧徴还在四处小心警惕的摸着,碰着,闻言摇头道,“不会,现在是早朝的时间,徐鼎泰要上朝,没这么快。”

屋内仅有的几处摆件都被动过了,墙更是一寸寸的敲过了,都没发现机关。

许晗手从太师椅的靠背上移开,又小心的把她不小心拂掉灰尘的地方摆弄了下,铺了层灰上去,拍了拍。

左侧的墙面竟然自动移出一扇门出来。

两人呆愣,简直是变态,是谁想到把机关坐在太师椅的靠背上的?

“要进去吗?”许晗问道。

萧徴顿了顿,漠然道,“你在这等着。”

“那怎么行?我这样一个年轻俊俏的帅小伙,到时候被徐鼎泰发现了,怎么办?”

许晗笑道。

萧徴咬了咬牙,说的自己好像一个大姑娘怕被人欺负一样。

“那你先回去……”

许晗瞪眼,“那不行,这是我的功劳,要不是我派魏廷来,能知道这些秘密吗?”

“你到时抢功怎么办?”

萧徴觉得牙根痒痒,“里头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跟着去做什么?你就笃定里头一定会有纯平她们失踪的消息吗?”

“不可以是徐鼎泰的一个密室?”

许晗笑着先进了那道门,“你担心我就明说嘛,一点都不可爱。”

萧徴紧跟在许晗的身后也进了门,后头门关了起来,本来许晗早就掏出怀中备用的火折子,没想到,里头竟然悬挂着好几颗夜明珠……

里头不是内室,而是一条长长的通道,里头的空气有些不太好,萧徴越过许晗,走到她的前头,“跟紧我。”

许晗‘嗯’了一声。

两人沉默的走着,忽然,萧徴道,“你知道吗?霍十一娘也是这样,一紧张就会说些自以为好笑的笑话。”

许晗愣了下,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自己说他不可爱的话。

“……”她有这样的特点她怎么不知道?

她没说话,“也不知道前头有多长,徐鼎泰挖这个地道到底是为什么?”

萧徴见她转移话题,没追着问,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继续朝前走。

没走多远,就到了密道的尽头,一道简单的木门阻隔着内外两个世界。

木门外头并没上锁,两人从里头随便就打开了,门开在一个假山里头,他们还没出假山,就听到外头有脚步声,以及说话声。

“三爷,怎么办,我们的据点被扫荡的差不多了,这样下去怎么好?”

“这一次弄来的人可都还没有出手,那两个要真是公主,那可就是捅大篓子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很是废功夫,他们竟然又再一次的接近了那些拐子聚集的地方,说不定这里就是他们最后的老巢。

两人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兴奋。

外头那个三爷的声音响起,“什么要是,那就是两个真公主……”

“没想到这么多年小心翼翼的盘下来这么大的家业,竟然要毁于一旦。”

“那些上头的人物看来是兜不住了,不过没关系,我手里可是有很多的东西留存着。”

“而且,那个自称是纯平公主的女人,已经答应了我,只要我们放了她,她就会在皇上面前求情。”

先头说话的那人问道,“三爷,可靠吗?说不定是为了活命骗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