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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古怪的院子(1 / 2)

56,古怪的院子

门口站着的宫人衣衫极为单薄,虽然衣衫还是衣衫,该遮的地方也遮了,但看在外人的眼里,尤其的诱惑。

许晗看了眼萧徴,没想到真的被这个乌鸦嘴给言中了。

端和宫是外六宫之一,宫里成年的皇子都已经出宫建府,唯一未成年的六皇子年纪还小,如今住在内宫。

所以,在端和宫看守着空殿的宫人要么是得罪人被遣送到这里的,要么就是新进宫的。

这样打扮的,一看就不是新进宫的。

宫中瑜贵妃独宠,皇上除了去从前的老人处,几乎不曾临幸过宫人。

所以,这些宫人勾引不了皇上,皇子们又都出宫去了的情况下,只能是想方设法的在他们这些外臣身上想办法了。

虽然说宫女都是皇上名义上的女人,可那也不过是物件一样的东西,要赏给臣子就赏给臣子。

许晗没想到这宫女竟然这样明目张胆的。

她垂着眼眸,坐在罗汉床上,和那衣衫单薄的宫人一起送水进来的还有另外一个年纪小些的。

她指着那年纪小些的宫人,道,

“你那盆水看起来热一些,你那盆给本王用吧,本王爱烫水。”

那宫人眨巴了下眼睛,不知道许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分明是一锅出来的,怎么会有冷热之分?

穿着单薄的宫人见许晗明摆着不想她近身,顿时有些失望。

她是收到消息说皇上留了镇北小王爷留宿,并且安置在枫溟轩,这才过来送水的。

让她去承恩公世子面前露脸,她是不愿意的。

她是宫里的老人,自然知道几年前有枫溟轩的宫人想勾引承恩公世子,被世子一脚给踹飞了,肋骨都断了几根。

那之后,世子再未在宫里留宿过。

她想要富贵,也要有命享。

镇北小王爷人看起来就很好说话,她是不怕碰到几年前的事情的。

穿着单薄的宫人哀怨的看了眼许晗,垂着头将水放在萧徴的面前,只是垂手恭敬地立在那里,一点逾矩的动作都不敢做。

许晗不知道多年前的事情,在另一边暗暗咋舌,难不成自己就看起来那样的好色?

明明她一脸清正的样子,萧徴才是那个浪荡子的模样啊。

负责帮她打水的小宫女看起来还很稚嫩,大约新进宫,又因为在空殿中守着,没有在各宫娘娘前服侍,规矩虽也规矩,但人还没有褪去进宫前的活泼劲。

她抿了抿唇,笑了笑,看着许晗泡在水盆里的脚,有些惊奇,

“小王爷,您的脚……”

许晗的脚泡在水里,这会微微的发红,看起来粉粉嫩嫩的,而且还小巧的紧。

许晗泡脚泡的正舒服着,听了小宫女的话,抬了抬眸,

“没办法,我这脚生的太好看了,随了我娘……”

还不忘记自夸。

她顿了顿,悄悄的探过头去看了眼萧徴,将食指竖在唇边,望着那个宫人道,

“你别说出去,我一个王爷,脚这样小,被人知道,失了威严。”

小宫女连连点头,“奴婢知道的,奴婢绝对不说。“

一个男人,脚和姑娘家一样的小,实在是太奇怪了,不想让人知道,小宫女觉得她很能理解。

就和她进宫前,她哥哥睡觉时会流口水,他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尤其是姑娘家。

斜对面的萧徴目光微眯,虽有些距离,但还是清楚的看到了许晗那双脚……

他将目光从脚往上挪,扫向她的脸,因为正和小宫人说话,看起来清秀和善……

他身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男人,要么就是如白灼他们那边的粗人。

再就是和于东平那样的世家子。

再没一个人如许晗这般,看起来有些弱不经风,其实坚韧的如一株苍天大树。

他心头那怪异的感觉又涌了上来,他别过眼去,刚好撞见边上那穿着单薄的宫人。

顿时一阵烦躁,脚‘哗’的一声,从水盆里拿了出来,声音大的让许晗不禁看过来,问,

“怎么了?”

萧徴胡乱的用帕子擦了擦脚,粗声粗气的道,

“你怎么和个娘们一样,泡个脚也这样慢,快点,我有些困了,将罗汉床让出来。”

许晗不得已,接过小宫女手上的棉帕,慢吞吞的将脚上的水擦干净。

那白细的脚再次出现在萧徴的眼前,刺的他眼睛疼。

本来宫人是要在罗汉床那边值夜的,但现在被萧徴给占了,室内最终只剩下许晗和萧徴两人。

许晗拉了拉帐幔,见萧徴已经背对着外头,躺了下去,于是吹了灯,爬上床。

忽然,萧徴嘲讽的声音响起,

“都和你说了,宫人会爬床,你倒好,还和个宫人说的火热,你是觉得我吓唬你是吧。”

许晗莫名其妙,这人吃了炮仗了?脾气这样坏。

“这宫里的人,可不是那样简单的,我是不认识,到时候出了什么事,看你怎么收拾。”

“说起来,你们府上也不太平啊,你怎么这样傻。”

许晗心里腹诽,王府很太平啊,后宅在母亲的掌控下,能蹦跶的白侧妃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许昭如今未娶妻,也已经很久没对她下黑手了,许羽非本就对她这个哥哥很崇拜。

身下就是一个许晔,因为被白侧妃宠爱着,也知道他们那一房和正院势不两立,可他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少爷,根本不足为惧。

就是许均,有母亲顶着,根本就是不痛不痒的。

所以,王府可是比很多高门还要太平呢。

不过,她是不想和萧小徵这个喜怒无常的人计较,于是道,

“是了,是了,你最聪明,睡吧,已经累了一天了。”

萧徴又道,

“你想不想知道皇上为何你对这样的看重?”

说道这个,许晗来了兴致,她确实很想知道,如果从前说是为了分化许家内部的团结,甚至在许家埋了钉子,那就是赵明。

这点来说,皇上确实做到了,她和许均相看两厌。

萧徴作为承恩公世子,姨母更是皇上爱重的贵妃,大约能知道一些外人所不知道的?

“那是为什么呢?”她问道。

萧徴不留情的道,

“说你笨,你还喘,你今年多大了,宫里可是有两个适龄的公主……”

她……懂了!

许晗恍然大悟地发着愣。

皇帝老爷是想招她做驸马?

这样一想,许晗只觉得后背一凉,翻了个身,面朝着帐外。

廊下红灯笼罩着的光透过窗棂再照进来,朦朦胧胧的。

对于婚姻之事,以及以后的人生,许晗其实没有多少规划。

她只顾着眼前的事情,那就是解决了大哥死的事情后,为霍家正名。

大哥去世之谜已经七七八八,就剩找到宓儿还有为霍家正名这件事。

霍家的事情很复杂,里头到底牵连了多少人,她到如今还没弄清楚。

她有些磕磕绊绊地说道,“我……我已经订了亲事的,陛下总不能强人所难吧。”

萧徴嘲道,

“皇权之下,你订了亲事又怎么样?你看看三皇子,当初三皇子妃不也是定了亲事,被三皇子看中后,就立刻退亲了。”

许晗立即回答道,

“那不一样,那是三皇子妃的家人攀附权贵,才退了亲事。”

“可我家不一样,亲事是我娘订下的一个闺中好友的女儿,不可能因为皇上要招我做驸马就退亲的。”

萧徴忽然坐起身来,有些烦躁,

“你傻不傻,你怎么不明白,只要陛下看中你了,你就逃不掉。”

大约是觉得自己脾气有点冲,他颓然的倒了下去,发出‘砰’的声音。

许晗听了,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撩起帐子,透过微光一看,萧徴正抚着后脑勺一动不动,大约是碰到了脑袋了。

他连忙起身,走到桌边,摸索着找到火折子,屋内顿时亮起来。

“你怎么样?”

萧徴人高马大的,躺在罗汉床上有些局促,脚微微曲着,这会正捂着脑袋,刚刚那声音很响,不知道还好。

这样一看,顿时觉得自己后脑勺都有些疼。

她有些愧疚,要不是她问暖阁的事,后来又那样说,大约萧徴也不会睡罗汉床上,也不会撞到头。

她连忙道歉,“对不起,要不,你睡床去吧。”

“这罗汉床这样局促,你想继续睡在这里,和我一样磕的满头包吗?你上床去,睡到里面去,我又不爱兔儿爷,还能吃了你不成。”

许晗这会也就不紧张了,结合起刚刚那穿着单薄的宫人,许晗想想,罗汉床也保不准有意外,只有到大床上,她睡在里侧,萧徴在外侧当着,宫人再要碰到她,就难得多了。

这或许过于谨慎,可要没有这份谨慎,她的秘密也保不到今天。

许晗先爬到床上,靠墙躺着,萧徴等了一会,这才到了大床外侧躺下。

他外头的袍子已经脱了,穿着白色的里衣,比平时看起来还要袖长,结实。

许晗将头埋在枕头里,萧徴躺下后,皱了皱眉头,问,

“你怎不脱衣衫?这一天都是尘土的,难不成你还穿着衣衫入睡?脏不脏?什么习惯啊。”

许晗心虚,也不敢辩驳,灯已经被萧徴吹灭,仗着这会黑漆漆的,谁也看不见谁,于是她动了动身子,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将外衫给脱了。

再往里头,她是不敢脱了。

这张床还算大,两人并排躺下,中间还剩一臂半臂距离。这个距离还算安全,不会碰触到一起去。

两人各自盖一床被,萧徴躺下后就不再说话了。

如同每一个贵公子都受到的教导,手交叠着放在腹部,平躺着,更不动弹,呼吸平缓,像是已经入睡。

许晗也没动,忙了一天,这会忽然松懈下来,确实有点困。

时间一点点流逝,那边萧徴仿佛已经睡着了,可许晗这会有事了。

她很想睡,却睡不着。

她小心翼翼的翻了两个身,又平躺过来,她忽然发现,不管她是怎样的睡姿,她都有些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