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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 古怪的头颅(1 / 2)

94, 古怪的头颅

马指挥使被亲娘啐了一口,神色冷肃丝毫没变,倒是笔直地站在那里,没再帮着一起收拾。

监斩台上,十多具尸体和头颅。

有些有人来收拾,有些家人都被判了流放,也就没人来帮着收拾。

马老太太早就哭的站不住脚跟,虽看起来镇定自若的整理着马进山的尸体,到底伤心太过,手一抖,整理好的头颅滚了出去。

边上的人家哭天抢地的,人也来的多,挤挤挨挨的,马进山的头颅滚过去,被人不小心踢了一脚。

马老太太一口老血都要被气出来,儿子死都死了,竟然还要被人踩,顿时手都不抖了,一个箭步上去,推开那个不小心碰到马进山头颅的人,对着那人就是一通大骂。

本今日场上的都是失去家人的伤心人,对方本也是无意的,没想竟被骂了一场,顿时不依,和马老太太你来我往的争起口角来。

地上马进山的头颅好似一颗上好的,弹力十足的皮球被踢来踢去,本就血肉模糊,如今更是被踢的不成样子。

“够了……”马指挥使一声大喝,震住了眼看就要大打出手的两边人马。

他上前搀扶过马老太太,

“母亲,眼下还是先顾着进山的事情吧……”不管老太太听不听,他强势的将人给拽了回来。

许晗站在台下,看见马指挥使的额头青筋都跳了起来。

她心头涌上一丝怪异的感觉。

刚巧,两家人推搡的时候,把马进山的头颅踢到她的跟前。

眼珠子瞪的大大的,看起来很不甘心的样子。

他在江南做了那样多的恶事,还有什么好不甘心的?

明明她见到的时候,看起来是坦然接受的模样。

否则,也不会大口的喝酒,更不会将那些惊天秘密告诉她。

她也没什么忌讳,人头被踢来踢去,到底不是好事,万一和别人家的弄错了呢?

她随手就要将地上的头颅拿起,只是微微拨开那头发看了一眼那不甘心的脸,心里怪异的感觉更加强烈起来。

马老太太既然伤心的站都站不住了,为何会不顾自己儿子的人头,这个时候去和别人吵架?

看她骂人的样子中气十足的……

哪里有伤心的样子?

当然,也可以说是因为儿子的头颅被人给踢了,怒上心头所造成的中气十足的假象。

可许晗还是觉得奇怪,她无意识地用手拨弄了下那头颅的额头,手忽然一顿。

当日在淮扬马进山的书房抓他一个现行的时候,马进山曾经想要自尽,虽被萧徴发现,一脚给踢开,但他的额头上是撞了个伤口出来的。

那日她去大牢见他时,他额头上的伤口结痂已经脱落,有一块皮肉和其他的颜色不同,是浅浅的粉色。

可眼前的这个人头的额头上很光滑,并没有那粉色的疤痕!

站在许晗边上的魏廷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胳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也是上过战场的人,那也没许晗这个上司的胆子大,刚砍下来的头颅竟然也能看的如此津津有味。

难怪能够将金吾卫一众纨绔子弟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他一边想,脸上还浮现起一丝难以描述的神情。

许晗看着那刻头颅正狐疑是否在推搡中弄错了。

那边,那家人自是认识马指挥使的,听到他的怒喝,没想到竟然是那个老太太的儿子,顿时又有些懊悔,不该争执起来。

马指挥使也没追究,只是安抚好了马老太太,然后将马进山的尸身给收捡起来,又走到许晗的面前,小心翼翼的将被踢的不成样的马进山的头颅拾捡过来,没想到马老太太压根就不领情,大力的推开马指挥使,一把抢过他手上的头颅,护在怀里。

许晗站在台下,看见马指挥使的情绪已经是在崩溃的边缘。再看老太太吩咐跟着的人将马进山的尸体收敛好,带回去。

至于那颗被她抱在怀里的头颅,她温柔的将头发给整理干净,又用帕子将肌肤上的污秽擦干净。

她的表情始终都很专注,并没有任何的疑惑。

这一刻,许晗的脑子忽然轰的一声,又觉得自己太过异想天开。

台子上的人越来越少,许晗等到最后一个人都离开了,她才离开。

她没有回府,而是去了七星楼,当初萧徴展示了密道的那间房里。

一进去,她就见到萧徴已经斜靠在屋内的榻上,丝丝的黑发挂在胸前,看起来美人如玉,十分的养眼。

不过,面对如此的美色,许晗好像一点也不受诱惑,而是将监斩台上发生的事情告诉萧徴。

末了才道,

“委实想不到的,竟然有人甘冒如此风险,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如此偷天换日的事情。

若非那头颅滚道我的面前,无意间发现了其中的破绽,这件事就如水过无痕。

如果我将这件事情捅出去,不知道皇帝又要摘几颗人头。”

萧徴本来慵懒的躺靠在榻上,闻言,也是惊的目瞪口呆,良久才道,

“能将这事办的如此妥帖,只怕是个厉害的人。“

“没想到这些人还不甘心,难道说马进山身上还有其他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让那背后之人不得不出手?”

萧徴修长的手指正屈起,在面前的小几上轻敲着,发出规律的清响,

“马进山身上到底还有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对了,怎么都把马指挥使给忽略了?”

许晗修长的眉轻轻一挑,看向萧徴,她又细细的回想了一下当时在斩台上的情形。

她摇头道,

“不,当时马稷山的神情很冷肃,而且,对待那刻头颅很小心,他想要去梳理马进山的乱发,但被老太太给推开了。”

萧徴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加派人手查探真正马进山的下落,大理寺戒备森严,进出人员都有记录,细细追查下去肯定有收获。”

“只有找到他本人才是真正的突破口,才能揪出帮他调换的人。”

“至于马家,马指挥使那里,如果想知道谁心虚,很简单……”

他停了下来,忽然不说了,而是笑吟吟地站在那里,看着许晗。

许晗正认真的听他说,觉得他讲的很有道理,又思索着该派谁去查,还有皇帝那里说的时机要挑什么时候。

忽然就见他停了下来,顿时抬起眼眸看向萧徴,疑惑他怎么停下来了。

萧徴慢慢的走到许晗的面前,慢慢抬起手,抚摸着她的头发。

从前不觉得,现在看上去伪装得再好,然而真的近距离接触,全是破绽,她的发丝这样细软,身段那样娇柔,还有她身上带着淡淡天成的少女馨香。

这一切,只有他知道。

他心头划过隐秘的满足,还有钝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