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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你准备好了吗?(1 / 2)

193,你准备好了吗?

淑阳长公主和瑜贵妃两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不管是长公主那带着杀气的,还是瑜贵妃那带着恐惧的声音,都让人愣了一下。

萧徴下意识的抚向腰际,这里是皇宫,进宫前是要搜身,还要解下身上的武器的。

自然,他没办法抽出腰刀,不过,他还是快速朝溧阳长公主踢了过去。

这一脚虽不能让溧阳长公主当场毙命,却还是让她身子飞了出去,撞在一根雕着盘龙的柱子上。

“哇”的一声,鲜血从她口中喷了出来,溅了一地。

萧徴没想到自己这样的干脆利落,事实上,他脑子听到溧阳长公主的那句话,他是懵了的。

他执着了很久的事情,他也查了很久的事情,原来有那么多的人知道。

瑜贵妃和淑阳长公主的尖叫声包涵了太多的急切。

他完全是下意识的踢出那一脚。

他愣愣的看向淑阳长公主。

原本刚刚大病初愈的淑阳长公主,这一刻,仿佛一下子就被抽干了精气,整个人被一股暮气包裹着。

再看门口提着食盒的瑜贵妃,就算逆着光,也能看到她面无血色,整个人都在发抖。

夜,很寂静,春日的风,冰凉凉的,从大殿的门口吹了进来,寂寞无声。

大殿内,仿佛死一般的寂静,许久,许久,是忠勇伯世子打破了沉寂。

当时皇帝宣的是在场所有人都进宫,忠勇伯世子还有二公子也跟着进宫了,就是曲云翘也被带进宫来了。

忠勇伯世子觉得这一日过的仿佛一辈子般。

他真的不懂。

就在今日之前,他还有妹妹,有母亲,有父亲,无论一家人有什么矛盾,至少都好生生的。

可今日,母亲想要杀妹妹,而父亲直接刺了母亲一剑,最后竟然自尽了。

更可怕的是,他不是父亲的孩子,他不姓曲,那将来,他和弟弟妹妹该何去何从?

忠勇伯世子都快哭了,浑浑噩噩的跟着大家一起进宫,在溧阳长公主被踢飞前,他还是神思不属的。

他不想离开曲家,他不想做父不详的奸生子,他愿意留在曲家,父亲总要有人帮他敬香火不是?

瑜贵妃和淑阳长公主两人的尖叫声把忠勇伯世子给拉回来闲适,同时,他看到了溧阳长公主被踢飞的姨母,顿时,他红了眼睛,扑通一声跪在皇帝面前,

“舅舅,我爹已经死了,我不想再做没娘的孩子。”

“母亲纵然是有千般错,万般罪,也不能被这样的对待。”

“父亲说不要和母亲合葬,如果母亲再被定罪……”

夫妻同穴本事天经地义的事,这世上的怨偶多了,人一死,黄土一埋,也就遮掩过去了,从此享受子孙的祭拜。

可忠勇伯世子也知道,有淑阳长公主在,将来,母亲是不能再进曲家的墓地了。

而皇帝刚刚已经剥夺了溧阳长公主的公主封号,那么,将来是不能进皇家陵园的,又进不了曲家的坟园,下场不只是凄凉可以形容了。

这真的是从天上到地下,转眼就做了个无主的孤魂。

忠勇伯世子也知道不能力挽狂澜,可身为儿女,总是要为长辈争取一下。

尽人事,听天命。

原本守候在外头的禁卫军统领听到‘杀了她’三个字,以为是里头出了行刺事件,顿时提着剑,带着人涌到大殿门口。

看到里头的情形,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

皇帝终于动了起来,他没说话,只是快步走向瑜贵妃,

“你怎么出来了?春夜风凉,披风也不披个,会着凉的。”

他的声音克制而温和,然后从头到尾,都没看萧徴依言,甚至对他一脚踹飞溧阳长公主的行为,没有半点表态的意思。

瑜贵妃紧紧的抓着手中的提盒把手,仿佛那是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指节抓的发白,身子摇摇欲坠,皇帝上前来后,低声道,

“陛下……我……臣妾先回去了。”

皇帝笑了笑,点点头,道,“好,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朕就去你宫里陪你。”

之后,回头看向崔海,“崔海,你送贵妃回宫去。”

“是。”

崔海连忙小跑过来,护送着瑜贵妃回宫。

萧徴站在那里,同样脸色白的不像话,后背一阵阵发凉。

许晗原本和他中间隔着一个淑阳长公主,这会,站到了两人的中间,一手握着萧徴冰凉的手。

一手握着淑阳长公主颤抖而冰凉的手。

这些日子,事情一件接一件,根本让人应接不暇,她从许均那里得到的消息,都还没有告诉萧徴,萧徴就被毒倒了。

她看了眼大殿外黑沉沉的夜空,觉得事情有点不对。

这一切快的让人喘不过气来,所有的事情看着是一件事情牵引出另外一件事情。

可是,太过巧合了。

她很清楚,秘密不可能永远是秘密,总会被发现的一天,但不应该是这样被叫破的方式。

如果这么容易被叫破,那她和萧徴那样偷偷摸摸的查个什么劲?

她思来想去,暂时想不出个头绪来,而目前,也不是思考的好时机,她只能先握着祖孙俩的手,期望能够安抚两人的情绪。

不过,这样也好,她窥探到了淑阳长公主的态度。

萧徴一直说淑阳长公主在老驸马过世的时候因为刺激太大,癫狂了一次,把事情在萧徴面前说破了,之后整个人就变得沉寂起来。

也许那次刺激是真的,沉寂也是真的,可同样的,她不愿意让萧徴的身份被世人所知也是真的。

溧阳长公主方才被萧徴一脚踹在心窝处,喷出一口鲜血后,已经觉得眼前发黑,却不得不强撑着,

“陛下,他的身份你不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吗?当年要不是老承恩公用自己的命换他一条活命的机会,也许现在世上已经没有萧徴这个人了吧?”

“陛下,你容许他活下来,不就是因为瑜贵妃那个女人吗?可是留着他,会给你带来多大的麻烦,你不是一清二楚么。”

“难道,你如今只要瑜贵妃,不要江山了么?”

这样似是而非的话,让皇帝脸色一沉,同时也让淑阳长公主回过神来。

“溧阳,你做出谋逆大事,竟还仿佛儿戏一般,真是狗胆包天。”

“死到临头,还不忘挑拨离间。”

溧阳长公主的话可是把皇帝,瑜贵妃,萧徴,还有淑阳长公主都挑拨了一遍。

萧徴的身份虽然没挑破,可是皇帝,溧阳,还有淑阳长公主都知道,是一个对皇帝的皇位产生威胁的身份,答案已经是呼之欲出。

皇帝要江山就不要瑜贵妃,那么萧徴就会死。

萧徴死了,瑜贵妃能不恨皇帝?

可如果不要江山,可能吗?

而淑阳长公主,当年老驸马用自己的命去换萧徴的活路,她会不会怨恨萧徴?

还有逼迫老驸马去死的那个人,明显就是皇帝,她会不会恨皇帝。

许晗只觉得这个女人简直绝了,死道临头,挑拨离间还这么信手拈来,说的仿佛掏心掏肺的为了大家好似的,让人怀疑她所做的那些都不是她做的一样。

皇帝面色阴沉,看着溧阳长公主,忽然哼哼道,

“溧阳包藏祸心,祸乱朝纲,谋害前镇北王世子许暄,徐修彦,朕令你接手此事,严加查处,宗正寺监办,捉拿其党羽,严惩不贷。”

众人纷纷跪下,“臣领旨。”

皇帝沉着脸,“各位散了吧。”

说完,他抬脚大步朝殿外走去,丢下众人。

赵将军的长子赵平带着赵怡走到淑阳长公主和萧徴的面前,一下就跪了下去,

“殿下,世子,赵家管教不严,差点害了世子,要打要罚,赵家认了。”

赵平很羞愧,他怎么也想不到妹妹在他耳提面命之后,竟然还如此的执迷不悟,差点铸成大错。

幸而萧徴无事,否则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赵家,根本就禁不住淑阳长公主的清算。

淑阳长公主让人扶起赵平,道,“出宫再说吧。”

许晗松开握着萧徴的手,朝正要拖着溧阳长公主下去的内侍道,

“两位公公,本王和这位庶人有话要说,能否通融一下?”

内侍互相看了眼,这位是小王爷,而地上那位已经贬为庶人,到底谁权势更大,一目了然。

两人后退两步,笑着道,“小王爷请便。”

许晗谢过两人,又看向徐修彦,道,“不知能否请徐大人先转过身去。”

徐修彦面无表情的看着许晗,好像知道许晗要做什么一样,一本正经的转过身去,背对着许晗,面无表情,仰首望天。

但如果有人仔细看徐修彦的话,就能看到他原本挂着的嘴角,竟然隐隐上扬,好像带着笑。

许晗朝萧徴眨了眨眼,忽然撩起了衣服下摆,提起脚就对着淑阳长公主一顿狠揣。

他娘的,这个女人真是太过恶毒,太过恶心,陛下虽然下了旨意剥夺她的封号,贬为庶人。

可是,就算千刀万剐也不能解她心头之恨。

让她害了大哥,让她叫破萧徴的身份,让她抢人家的丈夫,让她给萧徴下药。

让她祸害了那么多无辜之人!

母亲说的对,女人不轻易为难女人,可是一旦女人变成了恶婆娘,那么,打人这种事,必须自己亲自动手,最为爽利。

徐修彦背着身子,听着身后的动静,心头数着时间,等到他觉得许晗应该踹爽了之后,淡漠无波地说道,

“小王爷,陛下要知道溧阳的党羽,还有所有的罪责,还望小王爷能够留她一口气,否则下官不好交代。”

许晗闻言,拍了拍手,理了理衣袍,吐了口气,一言不发的转身,牵着站在边上的萧徴,扬长而去。

徐修彦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殿外,这才叫了人进来把已经贬为庶人的溧阳长公主给拖了下去。

当然,还有站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忠勇伯世子以及呆滞的曲云翘。

……

溧阳长公主被贬为庶人,以及皇帝的那道旨意,再加上曲驸马临死之前暴露出来的信息,不过一夜功夫,就传开了。

京城被震惊掉的下巴满地都是!

整个京城都惊呆了!

这个日子没法过了!

不说那在京城横着走的承恩公世子的身份,就是溧阳长公主,这个满京城上上下下交口称赞的女人,其实是个那样不堪的人。

对,大家已经没有词语可以形容溧阳长公主这个人了。

男人是强抢民女,或者是人家的妻子,溧阳长公主就是强抢人家的丈夫,不禁抢了,还把人家的妻儿给杀了个干干净净,几十年下来,愣是让大家都忘记了她其实是个继室。

要知道,溧阳长公主夫妇,从来都是京城人家口中说的最多的。

尤其是两夫妻吵架的时候,妻子说,“老爷,你能不能学学人家曲驸马?你没有人家的玉树临风的气质也就罢了,这是天生的,没得选,可你能不能在对待妻子上改改。”

“曲驸马对妻子那可是一心一意,不纳二色。”

“人家长成那天人模样都不碰小妾通房,就你这歪瓜裂枣,还如此的贪花好色,有两小钱就找女人……”

丈夫当然不能让妻子数落,顿时反唇相讥,“我说夫人,你也别大哥笑二哥,你说我没人家曲驸马好,可你看看你自己,你能和溧阳长公主相比吗?”

“没有人家那公主的身份,也就罢了,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做公主。”

“可那你能不能学学人家,她明明是公主,可从来不摆架子,孝顺公婆,侍奉丈夫,教养子女。”

“人家的儿女可是被人称赞的,人家可是京城贵妇的典范,你能吗?”

这样的对话,层出不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