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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男人和女人(2 / 2)


“朕先前已经杖责过他,你们还如此不依不饶,想如何?元祐是在朕与皇后膝下长大,朕亲自教导的,是不是要朕给自己降罪?写罪己诏你看行不行?”

众人噤言,哪里还敢说一个字。

七皇子是第一天上朝听政,没想到就听到这样一桩热闹,这会充分发挥最小的儿子,以及初次上朝的新人,口无遮拦的,

“父皇您别气,这些人都是嫉妒,嫉妒啊。”

众臣,“……”

从前七皇子不是总是和萧五郎作对的吗?为何今日要帮着说话?

事已至此,戏已落幕,臣子们鱼贯退出大殿。

辛望亭刚才在大殿帮着说话是一回事,他也不是不开明的人,当年对妻子郑氏也是一见钟情,后来多方筹谋才好不容易娶到的。

不过,他对萧元祐和辛夷两人这么高调,也还是有些不满,本想特地去寻萧元祐叮嘱几句。

再想,没两天就要成亲了,到时候如何的亲密也落不了人口舌,又放弃了。

看花灯的事情,对于辛夷和萧元祐就这么过去了,却不想在京城乃至东元朝都引起了一股风潮。

皇帝老爷金口玉言,说有情男女这样逛集市看花灯那是思无邪,那么,很多人就像得到了特赦令一样,学着萧元祐和辛夷那样。

不过,这世上有很多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如同姜御史那样,哀叹着世风日下。

只是谁也不知道,他们在私底下是如何的苦练体魄,就是怕有一天未婚妻一时兴起,或者以此来考校,自己到时连个姑娘都扛不起,那该是何等的丢失尊严。

再如何,读书人的尊严可不能丢,是不是!

两人马上就要成婚,婚前不能见面,辛夷在家里听说了,有些发愁,嘟着嘴看向老夫人,

“哎,没想到事情到底还是闹的这样大,愁死了,都怪我举止不慎,非要坐在五哥肩膀上。”

老夫人正在最后清点辛夷的嫁妆,笑道,

“这件事你没错,本就不是什么大事,那些人小题大做,不过是想对付元祐,这些年他在朝堂上,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萧元祐身上领了多个职位,平时很少管琐事,破案是他最喜欢的,就连皇子里的事情也极少参合,接触最多的就是太子了。

和其他的官员也没什么政见不合的问题,不过是因为他平时手里办的案子总涉及权贵,常有人想私底下走走关系,他从来不买账。

无非是有人想要给他点教训,毕竟这事也还动摇不了他在皇帝那里的地位。

老夫人当然也想到了国师那边,不过她并没有和辛夷解释这一层,本来孩子就已经自责给萧元祐带去麻烦,这要知道里头可能有国师的手脚,更要自责了。

这是老夫人的私心,自私就自私吧,别人家儿女都是债,她这里孙女都是债啊。

这两日,国师大人忙极了。

他从朝天观到城内,又从朝天观到城外,忙了两日,就在朝天观内静待消息。

“外头如何了?还有菡萏院如何了?”

菡萏院,是从前微云真人住的院子,后来是辛夷住,现在则是清风和明月住在里头。

年轻道姑开开心心的回复她,“没什么动静,清风能处理的都处理了,有些不能处置的就按照老规矩。”

“哦?”

年轻道姑像讲笑话一样的和国师说道,

“师父,您是不知道,其实真正到清风那里的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可她却仿佛如临大敌,板着脸,好像什么大事,一件件的过。”

“可真是好笑死了。”

国师嘴角勾了勾,“随便他们,告诉下头的,尽管拿这些小事去找清风,越是繁琐的小事越好,越多越好。”

忙中才能出错,等到衡王府那边不好的消息传来,他就更加的名正言顺了。

朝堂上,如今也不知道如何。

这些年,他不仅仅是在朝天观上下经营,就是朝堂那也是经营过的,就是守门的小吏,他手里也是捏了一二的。

想到此,国师越发的志得意满。

年轻的道姑上次得了国师的吩咐,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看着京中对于辛夷的各种讨论声四起。

闻慧师姐已经没了,师父身边的几个徒儿,就是她最亲近,这件事情办得好了,师父也很开心。

到时候提拔一下她,就会成为新的嫡传弟子。

至于大师姐,她不着急,师父也不可能让辛微微一直做大师姐。

所以,帮师父做事,也就是帮自己。

只要陛下对辛微微不悦,衡王府那边又没好消息传来,师父轻而易举的把管事权利拿回来,又能用辛微微破坏朝天观的声名,把大师姐的位置夺了。

年轻道姑越想越美滋滋的。

她加快步子朝外头走去,就见外头很热闹,在前头山门接引的知客匆匆跑来。

“发生什么事情?”她拦住那匆忙奔走的道童询问。

那小道姑一脸的羡慕,

“师姐,有一位贵人来上香点灯,添了很多的香油钱呢。”

年轻道姑不以为然,点点头,松开手,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

作为皇家道观,每天来这里上香点灯的贵人不知道有多少,所以没什么好稀奇的。

那些香油钱到时候还不是落到灵虚殿师父这边么?

看样子今年能分到不少的香油钱呢。

“师姐,没事我去师父那边报信了,来的是衡王妃,她特意去了三清殿呢,清风明月师姐在那边接待。”

小道童急匆匆的又要走。

三清殿?朝天观里有很多的大殿,每个大殿都有一位真人掌着,每个真人擅长的都不一样,三清殿从前是最为红火的大殿。

不过那是从前,自从微云真人走了后,还没有哪位真人接手,慢慢的香火也就淡了下来,如今最旺的是师父主掌的灵虚大殿。

衡王妃好端端的怎么去三清殿上香点灯?

清风明月接待?怎么可能?

年轻道姑脑子里嗡嗡嗡的,难不成衡王府的事情被辛微微给解决了?

又是一把拉住那小道童,僵硬晦涩的声音从她唇间溢出来,

“你是说,衡王妃去三清殿上香点灯,还添了很多的香油钱么……她是兴高采烈的来?还是发怒?”

小道童觉得奇怪,不明白这个师姐是怎么了!

要是发怒还会添很多香油吗?当然是兴高采烈的了,听衡王府跟来的人说,要不是不允许,衡王妃还想敲锣打鼓的来呢。

难得她们王妃睡了个好觉呢。

“什么……什么?”年轻道姑瞪大眼睛。

小道童轻轻拉了拉被抓着的袖子,

“衡王妃特意来感谢大师姐,听说大师姐很厉害,把她的困扰给解决了,先去了辛府,是大师姐让她来三清殿上香的呢。”

“大师姐真厉害呢。不愧是微云真人的弟子呢。”

小道童一脸的仰慕,才刚进朝天观不久,年纪又小,根本就不明白大人间的那些恩怨。

反正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大的阵仗呢。

小道童不管年轻道姑,趁机扯出袖摆,拔脚就往灵虚大殿后头跑去,给国师报信。

国师大人慢悠悠的坐在禅房里喝着花茶,心中畅快,他已经想好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只要朝堂上成功,自己这里马上就开始着手实施,到时候看那死丫头还不身败名裂!

这些日子,看来那块师门令也不在她这里,那么就没什么用处了!何必让她留在朝天观碍眼?

正想着时,外头就有人禀报,

“观主,前头衡王妃在三清殿上香点灯,您是否要过去看看?”

国师手中的茶盏一个滑手,摔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鲜艳的茶水洒落在他白色的袍子上,刺目极了。

他苍白着脸,大声让报信之人进去,

“你说什么?”

小道童被国师的声音吓了一大跳,看到地上的碎瓷,有些怯懦的道,

“衡王妃今日来上香,说是感谢大师姐解决了他们府上的问题,特意来三清殿添香油钱呢。”

小道童怕国师不相信,特意补充了句,“添了很多香油钱呢。听其他的师姐说好多年都没有这么多的香油钱呢。”

国师大人耳朵里嗡嗡作响,不是什么都不会吗?怎么会解了衡王府的围?

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之前都是装的?故意扮弱,就是为了让他失去警戒心?

等的就是这一天?

国师摇摇头,不可能!

师姐不会这样对他的,当时明明说过不会再教导徒弟的,否则怎么会把清风明月这两个徒弟留在朝天观不带走?

那个时候清风明月已经知事,而辛夷还在襁褓,教或者不教,都是她的事情。

国师不可置信,摇摇欲坠,师姐骗了他?

果然,果然!当初就应该把辛夷扼杀在襁褓里的,杀破狼星,果然是他的克星。

国师想起辛夷回京后他的种种,死丫头,死丫头!

国师将手撑在桌上,感觉鼻子一热,有什么东西流下来!

鼻血!

本就斑驳的白袍子,这会还沾染了鲜红的血迹!

被派出去的年轻道姑这会也飞奔了进来,见此,连忙手忙脚乱的上前服侍,被国师一把挥开。

“无妨,这两日陪着那些人饮酒,没睡好,有些血热,你去找衣裳,我要去拜见衡王妃。”

年轻道姑又手忙脚乱的去找了衣裳来侍候他换下,

“叫人去放话,以后不许再提衡王府的事情,清风明月那里总能有漏子的,还有,马上就要是萧五郎和她大婚的日子。”

“正好,你可以去布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