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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欲加之罪(2 / 2)


“这事就交给徐大人来办。”

说完,就要让众人散了。

之前发问的赵尚书再一次上前,拱手道,

“陛下,臣有几句话想问许大人,还请允准。”

皇帝站在御案前,眼眸微眯,道,“既然好大人如此想说,那朕给你个机会。”

赵尚书得了允准后,颇为痛心疾首的样子,对着许晗道,

“许大人急于求成的心,我们都懂,毕竟第一次身负皇恩,为陛下办事,难免矫枉过正,手段太激进。”

“据说在淮扬知府衙门的时候手段非常,甚至连马知府的女儿都不放过,甚至马知府,也被许大人给用刑,差点都神智失常……”

许晗心头冷笑,从抓捕的那一刻开始,没有任何人对马知府用刑,至于他受伤不过是他想要自尽,被萧徴一脚给踢飞了。

没有用刑,如何有屈打成招的说法,她自认为是个谦谦君子,竟还是被人认为是恶人。

只能说,这个人牵扯太深,那本账簿,还有其他没有挖出来的东西,恐怕他也将是断腕的其中一个。

只要不牵扯出马知府,他背后的人自然安稳无恙,至于其他小鱼小虾,根本不足挂齿。

不等许晗搭话,萧徴马上道,

“赵大人,虽说在回京前有卷宗送给陛下?”

“那些犯人在下码头后已经被押入天牢,而卷宗上已经明白说清楚马知府畏罪自尽不成,被本世子给一脚踹飞了。”

“不知道大人是从何得知许大人对马知府动过邢?”

“既这样,本世子可以认为大人窥探钦差的踪迹,或者大人就是马知府的那个身后之人吗?”

萧徴面带微笑,一脸了然的看着赵尚书,仿佛他真的就是马知府身后那个人。

其他的几个大臣却是瞳孔紧缩,望了过来。

本来在许晗带着犯人脚踏入京城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个死字。

不管皇帝会不会保他,与这件事情牵涉到的官员都会将许晗推入到死地。

但这个前提是没有其他的人保她,可现在萧徴比许晗还要先说话,并且把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显而易见,萧徴参合道这件事情里来,甚至,要保住许晗。

这就让朝臣们很难办,萧徴不是其他人,他背后一个淑阳长公主就让他们招架不住。

更不要说还有瑜贵妃,就是陛下,他的心思,朝臣也揣摩不出。

虽说京中高门暗地里都流传萧徴是流落在外的骄子,但陛下一直没有承认过,更何况还有淑阳长公主那里。

这不是明晃晃的让萧家头顶绿油油么?虽说给萧家头顶抹绿的是天下之主。

萧徴垂下眼皮,面无表情,内心却恨不能将这些想要陷害许晗的朝臣给一个个摁死。

“你们是朝廷股肱大臣,忠君报国,大公无私,不要说没有对马知府动刑,就算动了刑,那也不过是为了审案的需要。”

“赵大人,听说刑部的审讯方法都快赶上锦衣卫了,大人难道对每一个犯人都是和风细雨般的审问?

那么,那些审讯方法是用在谁身上?难不成是大人想出来用在自己身上的?”

萧徴一脸‘原来你是这样的’表情,让赵尚书面容扭曲,脸色紫胀。

他确实是从不为人知的渠道知道马知府自尽未遂受伤的事情,本想用这个做文章。

只要萧徴不参合进来,或者不主动,许晗就没办法自证清白。

当夜的事情,就连另外两个钦差也是事发后才知道的。

他目光沉沉的看着萧徴,心里快恨死萧徴了,萧徴一脸真诚地回望着他。

忽而,萧徴微微一笑,他的笑容虽然冰冷却依旧让几位大臣看了愣了一愣。

“听说赵尚书刚正不阿,当年霍家战败后,曾经上书控诉霍家的好大喜功才会致使战败,是个大义灭亲的。”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萧徴的话虽然是夸奖之语,语气也很柔和,可是不知为何,几位旁观大臣都觉得心里有些冷飕飕的,唯有赵尚书自己听了有些得意。

他能胜任尚书,就是当年在霍家的事情上当机立断,将自身撇清,之后更是对唯一的活口霍十一娘不闻不问,撇清关系。

“听说城西栗子胡同那处三进宅子是大人大舅子的私产?”

萧徴的话音刚落,赵尚书脸色突变。

另外几位大臣却面面相觑,唯独徐阁老眼眸微微一眯。

萧徴看着赵尚书的目光就像是在看臭水沟里令人作呕的硕鼠,

“听说正阳大街上三开间大铺面,连店带货整整十万两不止,尚书的俸禄一年多少?”

“又是存了多长时间攒下这么多的银子?”

“还有别的,不知道尚书大人还想听什么?”

“您若当成不想成为陛下臣子中的耻辱,就应该自动将这些银子上缴,然后等候发落。”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不由得一脸震惊地看向赵尚书。

赵尚书脸色刷地白了,看着萧徴的目光充满了惊恐,“你……你……”

萧徴却是脸看都不愿意再看他一眼,而是转向正明帝,拱手道,

“陛下,许大人从下江南的第一天开始,就一直遭受劫杀,甚至,差点命丧水匪之手,这些事情,徐阁老府上的公子徐修彦可以作证。”

“还有,马知府等人的证据搜集,臣也在场,可以说许大人是一心为百姓,当初下江南的时候,就该让这些说话不腰疼,金贵的大人们去感受一番。”

他顿了顿,唇角勾起嘲讽的笑,“不过,也许说不定这些大人下去,又是另外一番局面了。”

江南的官员大概要载歌载舞,好酒好菜,白银美女的招待了。

而不是冷冰冰的刀剑相向。

他一撩袍子,跪在地上,声音坚定地道,

“臣请求陛下,彻查京中百官的家产!江南的官员能够一手遮天这么多年,谁说不是将朝臣们喂的饱饱的,这才肆无忌惮,将陛下瞒骗到如今。”

“可怜陛下信任他们,他们却如此糊弄陛下,苦了百姓,肥了自己。”

赵尚书一时急火攻心晕了过去,自然没听到萧徴说要彻查官员们的家产以证清白。

哪个大臣都不愿意真的来这样一出,不论官大官小,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私底下的孝敬,水至清则无鱼。

可是,没人敢去反驳萧徴说的,反驳了不就是证明自己心虚?否则为什么反驳?

更何况,满朝文武没有几个人敢随意得罪萧徴。

锦衣卫监察百官,他们可不想被锦衣卫给盯上。

到最后没个好下场。

萧徴很早就想对付赵尚书,这样的罪证捏在手里已经有一段时间,可那个时候,他不过是个纨绔子弟,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懂,怎么可能知道这些私密的东西?

可现在不一样,他找到十一娘,同时赵尚书竟然欺到许晗的头上,他怎么也不会知道,面前这个被他质问的会是他曾经的外甥女。

上首的正明帝并没有因为萧徴的无礼而发怒,只是无奈地道,

“彻查百官的家产,亏你说得出来,胡闹也要有一个限度,你是让朕把自己的臣子都当成贼,当成犯人看待吗?”

虽说是叱骂萧徴,可大臣们在皇帝的话里听到了别样的意味。

如果这个时候萧徴见好就收,如从前一样耍个赖也许事情就过去,偏偏,他今日也不知怎么了,也不接正明帝的话茬,而是作了个揖,指着一直不曾出言,只是偶尔用意味不明的目光打量许晗的马指挥使道,

“马大人,淮扬知府马知府是你的弟弟,你猜猜今日我和许大人进京,碰到了什么事情……”

众人是在许晗他们进京之前就已经被召进宫等候,进宫后又一直在议事,外头的事情自然是不清楚。

于是纷纷看着萧徴,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我们的马车被人给撞了,幸而驾车的兄弟技术不错,这才免于受伤……”

接着他将马氏所作所为都给说了一番,然后质问道,

“马大人,令嫒所作所为,是否经过你的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