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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你父母就是如此教导你的?(1 / 2)

180,你父母就是如此教导你的?

正当出神时,徐丹秀觉得自己袖子往下一沉,身边同座的夫人声音在耳畔响起,

“徐夫人,陛下正问你话呢。”

徐丹秀抬起头,才发现所有人都已经归了座,只有她愣愣的,上首皇帝与两位娘娘都正看过来。

这样,再当个没事人一样好好的坐着已经不可能了。

身边已经有命妇正在捂着嘴吃吃的窃笑,显然是在看她的笑话。

那边,许晗担忧的目光传来,徐丹秀垂下头,清清嗓子,给皇帝行了一礼,

“妾身方才见到安王殿下,想到多年前入京时见到陛下的模样,安王爷承袭了陛下几分风采神韵,所以失态了。”

“请陛下,娘娘,王爷恕罪。”

皇帝挑了下眉,不置可否。

许晗那边,刚要起身,已经离徐丹秀桌子有两步距离的安向初又折返身子,回身走到徐丹秀的身边,歉声道,

“是我出现的突然,不怪你。”

说完,又折身回去,给皇帝行礼。

这会,安向初的心同样是凌乱如麻,本来,徐丹秀就算是镇北王的生母,可如今,她已经不是镇北王太妃,不过是个普通的妇人。

她是没资格参加元宵宫宴的,可父皇依然让贵妃娘娘下了帖子。

这边,父皇在这样的宫宴上将他介绍给大家,面上看起来是宠爱,同样的,也是为了给徐丹秀难堪,也是给他下马威。

他咬了咬牙,一步步的朝皇帝走去,“参见父皇!愿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安向初跪下行礼,边上崔海展开手中一直拿着的明黄绸帛,宣读圣旨。

底下的所有人又重新离开座位,跪下听旨。

崔海宣读的是册封安向初为安王的旨意,随着‘钦此’落地,满殿人又开始山呼。

这一刻起,二皇子就成了安王,获赐王府,落地京师,世代承袭。

众人这才明白,为何那天许晗比武的校场上,安向初竟然能够和太子一起,站在皇帝的身边。

户部同样知道,为何皇帝会突如其来的将安向初这样一个商户当家,塞到户部做一个给事,原来他竟是天之骄子。

安向初的座位就在太子的身边,他坐下后,就开席了。

宫宴上的东西自然没什么好吃的,因为开席时间不确定,一碗菜热了又热,早就失去了原本的味道。

但来这样的宴席,本也不是为了这一口吃,只是为了收到帖子的荣耀。

御花园里挂起各色宫灯,设着各色锦帐,又挑了伶俐的太监宫女在各处服侍。

宫宴过后,大臣们自是随着皇帝去看花灯,女眷们则随着瑜贵妃等人去了锦帐处。

瑜贵妃比许晗的脑子还要快一步,目光灼灼地道,

“小王爷,本宫很是向往边疆的风光,不知是否可以同本宫说一说?”

这也就是让许晗跟着她走了。

想想也是,既接下来是选亲,那许晗不去,萧徴还不翻天啊?

许晗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上前轻轻的挽着瑜贵妃,随她一起往御花园而去。

一路上瑜贵妃低声的问一些对北蛮的战事,许晗见她感兴趣,也就细细的讲解了,顺便的说了些萧徴的事情。

虽然说瑜贵妃的态度并不见特别亲厚,就仿佛招了一个贵女说话,可后头的众女眷有羡慕的,也有嫉妒的。

自从选亲的消息传出来后,承恩公世子就放话,自己已有意中人,再结合校场上承恩公世子对许晗那紧张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有一些本就不是冲着萧徴来的也就无所谓了,再加上对许晗的追捧,见到瑜贵妃拉着许晗说话,只会送上祝福。

到了御花园设置的锦帐处,瑜贵妃和许晗说了几句,就让他们小一辈的自个玩去,她则回殿更衣去了。

惠妃今日也是盛装打扮,但看起来很憔悴,虽说皇帝去见过她,五皇子也被放了出来,可她的病一直就没好透。

她见瑜贵妃去更衣,也站了起来,笑着道,“妹妹等等我,咱们在这里这些姑娘看来拘束着呢,我也先退退。”

说着,瑜贵妃和惠妃携手出去了。

其他的姑娘在两位娘娘走后,也确实热络起来,

园中这样的冬春交接之时,也是繁华盛锦,花香入脾,树上挂满了花灯,下头隔几步远就是一张小桌,上头笔墨纸砚色色齐全,也有一些琴架之类的。

有的贵女坐在琴架边,有的则走到画具面前,更有贵女在花园里走动。

许晗则坐在一个角落里一动不动的,

她的举动自然是受各位闺秀的瞩目,见她不去琴架前,也不去画具前,那些嫉妒的,心头是冷笑连连。

不过是个粗蛮的草包,要不是承恩公世子瞎了眼,如何能够到着选亲的场面里头来。

可恨自己堂堂簪缨世族出生的姑娘竟然要和这样的粗俗之辈一同参选,真真是拉低了自己的身价。

这时,一位少女带着个宫人往她的方向走来,等到走的近了些,许晗看清楚她的相貌之后不禁有些愣了愣。

十七八岁的年纪,肤色如雪,五官精致,明眸善睐,所行之处不少人都朝她看去,她却依旧闲庭信步般地走着,与宫人说笑之时一颦一笑都让人难以挪开目光。

那少女走到许晗身边,笑着道,“小王爷,我坐这里方便吧?”

许晗起身,含笑道,“自然方便。”

少女就是从前和许晗颇为相得的纯平公主,说起来,纯平公主还曾对许晗有些浮想,不过见许晗并未表现出那样的意思后,也就放弃了。

纯平公主看向许晗,脸上的笑容真诚纯粹,

“时常在父皇那里听到你的战报,真是为你赞叹,从前可惜男女有别,不能太过接近。”

“现在可好了,以后再也不用避嫌了,还望小王爷不要嫌弃。”

许晗本就对纯平公主很有好感,这会纯平公主这样的直白,自然也来了个‘许晗’式的直白,

“公主不怪我从前的隐瞒,已经是千恩万谢了,没什么嫌弃不嫌弃的,倒是我,会的也不是姑娘家的那一套。”

纯平公主脸上的笑意越盛,道,

“这可真好,以后我又多了个朋友,说起来咱们年纪相当,我也不叫你小王爷,不如就叫晗姐姐?”

许晗比纯平公主大一岁,自然是乐意的,两人也是相谈甚欢。

许晗本来就生得高挑,今日又穿的是亲王蟒袍,因为习武,这使得她随常坐卧都是身姿笔挺,仪态端庄,看起来是身高腿长盘正条顺,一张脸又是粉雕玉琢的,免不了招人多瞧几眼。

和纯平公主说话的时候,一笑一颦间,自有一股子不同寻常的慑人气派。

不一会,又有几个姑娘围到许晗的身边,先是天南地北乱扯一通,又将今日的宫宴夸了又夸。

等到熟悉的时候,有一位姑娘拉着许晗的手好生打量了一番,才笑嘻嘻地小声道,

“跟我也没什么两样呢,怎么就那样的厉害,当日校场比武的时候,我也在场,你怎么就那么厉害,把那个豹子也杀了呢。我都吓死了。”

一旁的纯平公主也是连连点头,微微一笑道,“确实,当时在场的闺秀可是惊叫连连呢。”

有一位姑娘捂着口唇笑话纯平公主,“表姐可别笑话我们了,当日你就没怕?”

这位姑娘是纯平公主外祖家的姑娘,是纯平公主的伴读,说话随意也没人说什么。

纯平公主闻言,扑过去呵那姑娘的痒,“好啊你,本宫可是表姐,你敢笑话我,看我饶不饶你。”

那姑娘就势抱着许晗,笑着叨扰道,“好姐姐,我玩笑呢,快饶了妹妹这一回。”

两人笑闹了一阵,这才罢了手,纯平公主喘着气擦了擦额头间的薄汗,

“说起来,今日的闺秀,虽是贵妃娘娘精心挑选的,可我还是觉得,大家都比不上当年霍家十一娘。”

纯平公主外祖家的那位姑娘叫郑湘儿,听纯平公主忽然提起霍十一娘,愣了一下,看看边上,

“今日可是十五,你提起这个做什么。”

纯平公主看着远处一个穿着一身绾红纱绣折纸梅花对襟长夹袄,外头罩着一件镶了银鼠皮大氅的姑娘道,

“如今人人都说徐阁老家的徐悦莲是京城名姝,可我还是觉得比不上十一娘姐姐。”

许晗怔楞了一下,没想到竟然能在别人的嘴里听及霍晗的事情。

事实上,作为霍晗的时候,她和纯平公主没太多的交集,顶多就是知道她是谁,倒是如今在寺庙里清修的三公主因为萧徴的原因,知道的更多些。

纯平公主很是感叹地道,“十一娘在世的话,不知道晗姐姐和她的武艺谁高一些。”

“她要在,大约也是如此的巾帼不让须眉吧,不过,她女儿家的才艺也很好,师从王大儒,王大儒可曾遗憾十一娘姐姐不是男儿身呢。”

郑湘儿笑着取笑纯平公主,“表姐,从前也没见你推崇过谁,看来你对这位十一娘喜欢得很。”

纯平公主愣了愣,想了想才道,

“表妹,不知道你周边有没有这样一个恶人,就是所有人眼里,长辈的眼泪,都喜欢拿你与她相比,偏偏你又什么事都比不上她,所以让你事事都向她学习,似乎这辈子都只能活在对她的仰望中,这样一个人你喜欢她吗?”

郑湘儿闻言顿时笑了起来,这会一直在和别的姑娘说话的徐悦莲也走了过来,坐在许晗的身边,双眼浮现异样神采,微微一笑道,

“往日我孤高自诩,如今才知真是到处巾帼风采。我性子一贯懒惰,不擅长与人交际,一直仰慕小王爷的风华,只是不敢上前攀谈,日后若是得空,还望小王爷和我多多往来。”

许晗从前是喜欢徐悦莲的,白日里在福宁寺会进去观音殿未尝不是那一点喜欢作祟。

固然徐阁老是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凶兽,可徐悦莲,如今并未做出任何不好的事情,她也不会拒绝她这一番小心翼翼的话语,于是许晗嫣然一笑,道,“极好。”

纯平公主轻轻扯了扯许晗的袖子,低声道,

“你从前不参加京城姑娘家的聚会,想来不知如今京城盛行文风,动则吟诗作画的,好多的姑娘都会让各家的兄长做几首诗放在荷包里备用。”

她努了努嘴,看向那些姑娘,道,

“今日又是这样的选亲会,你要是没做诗,我给你两首?虽然我不喜欢承恩公世子,很是愿意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不要被别人给捷足先登了。“

然后又怕许晗从前少和这些闺秀往来,如数家珍地向许晗介绍起今日赴宴的各家闺秀。

这其中最为出彩的当然是徐悦莲,同时,还有一位京城的大才女,乃是师从当朝书画大家。

这位姑娘是忠勇伯府的姑娘,小小年纪,就已经名声在外。

许晗很感谢纯平公主,不过,她对这些闺秀没什么兴趣,想着去年这个时候正在边疆,绞尽脑汁的想着该如何的将北蛮打退。

那个时候也累,却和在京城,参加这样的宴会之累不同。

许是不论霍晗,还是许晗,都不喜欢这样的宴会,所以产生抵触的心理,不过,为了萧徴,又不得不参加今日的聚会。